肖得鹿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很能喝的王艳,没一会就醉了,醉的不省人事那种。天色还不算晚,他在考虑怎么处置王艳。
王艳这个女人对他挺不赖,给他一份不菲的薪水,允许他在没有任务的时候随意调配自己的时间,这样的老板打着灯笼都难找。王艳在他心中,是个可敬的大姐,所以,虽然她现在以一副很不雅的姿态挂在他身上,他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顿她。肖得鹿在厂里属于除了王艳没人管的人,虽然免不了跟其他人打交道,但来往不深。王艳是个女强人,忙起来经常会以公司为家,肖得鹿跟她这么久,倒是知道她家在哪,还从没去过她家。
他把王艳扶到车上坐好,然后发车向着她家前进。
王艳家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低层小区。肖得鹿扶着王艳,她的身材比较丰满,两人跌跌撞撞的穿过楼道,来到她家门口。
门口的护栏上,固定了一些花盆,养着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看得出来,是被精心呵护照料过的。
从王艳的手包里翻出钥匙,打开房门。
房子不大,布置很简单。墙面惨白,水泥打的地面。进门处是一张双人黑皮沙发,窗户旁边立着一个组合柜,本该放电视的位置空空如也。原本放茶几的位置摆了一张折叠木桌,旁边放了几个塑料凳子。房间的墙壁上光秃秃的,只在卧室和卫生间之间的墙上挂了一本日历。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公司老总的住处。
肖得鹿把时不时还嘟囔两句的王艳放倒在沙发上,到厨房倒了水喝,打算休息一下就走。
路过卧室时,床头挂着的大大的婚纱照吸引了肖得鹿的注意。照片上,王艳穿着雪白的婚纱,幸福的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男人看起来不太高,王艳明显侧着身子,却还是比男人高一截。
肖得鹿从没见过王艳那么温柔的笑,无论在公司还是私下里,她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多数时候板着脸。
“得鹿。”王艳叫道。
“哎,艳姐,你醒了?”肖得鹿快步走到王艳身边,王艳双眼紧闭。
肖得鹿以为王艳只是说梦话,没想到王艳闭着眼睛说道:“帮我倒杯水。”
“好的。”肖得鹿拍了拍暖瓶,给王艳倒了半杯,又接了些凉水和着。
“艳姐,你好些没?”看王艳坐起身,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肖得鹿觉得她应该没什么事了。
“嗯,好多了。”王艳的声音少有的柔和。家里有些热,王艳把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
“那,没事的话,我先撤了?”肖得鹿不小心看到了王艳挺拔的胸围,尴尬的侧过身去。王艳醉了,他不得已才跟到家里来。现在她醒了,孤男寡女呆在别人家里,虽然是自己的上司但也是个样貌和身材都惹火的女人,瓜田李下,肖得鹿还是懂的。更何况他早就听闻王艳的老公不是善茬,虽然目前夫妻双方已经闹得有些不愉快,但终究还未离婚。
“别着急走。陪我说说话。”王艳毫不在意肖得鹿的眼神,反倒是觉得这个小伙害羞的样子挺可爱的。
“不好吧。”肖得鹿想了想,搬了个凳子坐到桌子旁边,隔着桌子看着王艳。
“我家很久没人来了。”王艳看肖得鹿坐的远远的,开口说道。
“……”肖得鹿不知道怎么接话,有些尴尬的笑笑。
“我和你姐夫曾经是很多人羡慕的一对……”
王艳和丈夫孙城是大学同学,王艳是外地人,丈夫确实地地道道的京城人。王艳上学的时候长得好看,又是学院女排的主力。孙城喜欢踢足球,经常路过排球场,虽然他其貌不扬,但很有自信,脸皮也厚,借着各种比赛的机会和王艳混了个脸熟。
孙城时常会给孙艳她们一起的排球的女同学们带饮料和零食。一来二去就王艳也就渐渐习惯了这个个子没自己高的年轻男孩的出现。
孙城家境殷实,学习成绩中规中矩。因为父亲喜欢赌球的原因,他从小就很喜欢足球,在足球上确实下了功夫。京城师范学院原本不是孙城的成绩能进的,也不知道走的什么关系,最后以特招生的名义安排到了体育学院。
在遇到王艳之前,孙城最喜欢的事情只有两样,打牌和踢球。那时候的孙城刚上大二,刚从一个懵懂新生转变为一个初级油条,课程安排还很紧凑,但他学会了翘课。
在王艳出现之前,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女人矫情、无趣、缺乏理智,是他对女人的刻板印象。他原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可从排球场边路过对王艳的惊鸿一瞥,让他突然对女人有了兴趣。
作为足球队的副队长,他有一群每天在一起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在大家的出谋划策下,他和王艳的关系从校友逐渐进化成了普通朋友。孙城是什么人?他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是家里的三代单传独子,从小被宠上天,身边的朋友也因为他的家世或者说他出手大方,常常为他马首是瞻。因此,在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后,鼓起勇气给王艳告白,却被王艳一口回绝,这让他很是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