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姜落这就不太明白了,“因为他们给我下药?”
扶桑转头看向了窗外,声音依旧很冷:“做了错事,就应该付出代价。”
啊……
姜落不太能理解,但是没有再追问。
系统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跃跃欲试地开口犯贱:【看叭宿主,这就是你和攻略对象的区别。】
……或许,也可以说成是几十年的变态和几百上千年的变态的区别。
【攻略对象就算是再黑化,他的三观都是正义的,他尊重生命,就算是亲手杀人,那也是想要要拨乱反正,让冤屈的人得到正义,让做错事的人付出代价。】
而姜落不一样。
她在漫长的岁月里见过太多世间的黑暗,她心里面从来没有“正义”两个字的概念。
就算是在跟随她家白月光之后,她的三观勉强形成,也是脆得跟纸一样一戳就破。
因为她从未,真正肯定过这些大义。
她后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的影响在照猫画虎。
甚至她虽然着她家白月光怎么怎么样,实际上,她也并未完全懂得什么叫做喜欢。
她只知道那个人很重要,必须是属于她的。
但是这个“属于她的”又跟别的,正常人的喜欢不一样。
她只是觉得必须属于她,不论生死。
所以说,如果一千年前那个人死在她面前,什么东西都还在,就是人死了,她都不会千方百计地绑定系统,来各个小位面寻找灵魂碎片。
这就是姜落。
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姜落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想了想之后,也没觉得它的话有什么冒犯,反而还挺骄傲:“当然。”
她家白月光就是最好的!!!
系统:【……】
它是真的没话说了,第n次在心里面劝告自己:
她脑子都有病了,让让她吧。
*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研究所。
在研究所不像是之前在船上,在船上扶桑能留在姜落房间的原因是船上的设备不够……其实也准备得挺多的,不够是因为扶桑展现出来的破坏力太大了,他们不敢激怒他,只能把他安排在姜落的房间里。
而研究所什么东西都有,他就自然要呆在应该呆的地方,而姜落是他的饲养员,理所应当地陪着他住过去。
这其中的手续还有些复杂,等着姜落手里的事情弄完的时候都已经到晚上了,原主的父亲准备劝她就住在家里的,但姜落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研究所。
笑话,她家小扶桑这明摆着就是打算回研究所来报仇的,万一一个没看住让他把人给弄死了,那岂不是事儿就大了?
其实她也并不是很在乎,就像废物系统说的,最后不能通过它把灵魂碎片带走就不能带走呗,反正这种小位面也脆得要死,她强行动手剥离就行了。
不过这么做的话,这个小位面就会崩塌,牵扯上因果,她家白月光可能就拼不回去了。
很麻烦。
姜落不太想。
她一边想着,一边驱车往研究所赶,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的研究所。
因为没什么人,所里面的灯都已经关了,只剩下了“关押”扶桑的研究室还亮着一盏小小的台灯。
而此时,貌美的鲛人被捆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以防他反抗,他的尾巴都被绑得紧紧的。
扶桑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类。
其中一个视线跟他触碰到了一瞬间,可能是心虚,飞快地又移开视线,戳了戳旁边人的手臂:“诶,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另一个人手上动作飞快,又调剂好了一只高浓度的麻醉药,“什么不太好?你说这只麻醉药够用吗?毕竟是海上霸主,要是一会儿暴起,你就按那边的电击按钮……”
那人见他完全不搭理自己,“诶”了一声,“不是,你听我说,之前姜落提出的她成为饲养员的要求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她说在没有她同意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不能私自动鲛人!!!”
另一个人有些不耐烦,直接把手里的麻醉针打进了扶桑的身体。
鲛人闷哼一声,但那双银白色的桃花眼却依旧不见丝毫迷离。
“这反应不对啊……”他沉吟了一声,见同伴一直在那儿畏畏缩缩的,才开口安慰他,“怕什么?我们现在做的实验本来就是在备案上面的,我们只是提前做了而已!”
“至于姜落?”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她有什么好怕的,她现在在研究所里的成绩都是因为她爹!!”
最开始说话的那人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是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有说得出半个字。
即使姜落学历比他们两个人都要高上一大截,手里面拿出来的得奖文献数不胜数。
他们还是觉得姜落的能力不足。
毕竟谁都知道,女人嘛,更别说还长了那么一张脸的女人,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靠家里背景的话,就是靠那张脸和身体咯。
另一个研究员看他站着不动,有些不耐烦,“你到底做不做,不做就赶紧滚,免得在这里碍手碍脚。过来记录数据!!”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记录单,眯了眯眼睛,拿起了手术刀。
考虑到鲛人的身体情况比较特殊,为了以防意外,他们的手术刀都是专门定制的。
刀身薄如蝉翼,在微黄的台灯下还反着光,但实际上,就算是钢筋水泥,这柄刀都能一切就断。
但是落到鲛人身上,它就显得不那么锋利了。
研究员轻轻地在鲛人皮肤上扔了让,发现竟然都没有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
他瞬间眼睛一亮,兴奋了:“快快快,记录鲛人皮肤的耐受程度!!”
他更用力了些,这才把鲛人的皮肤划破,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滑下来,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把试管拿过来!!接血液,我们一会儿送去化验室化验!!”
“天哪,这么深的口子,都能看到骨头了,竟然现在就已经开始止血……不!!不是开始止血!!是它的机体已经在自主地开始愈合了!!!”
他兴奋得紧,完全没有注意到鲛人越来越幽暗的眼眸,和已经竖起来了的锋利长指甲。
他为了更好地观察愈合情况,跟扶桑靠得很近。
扶桑定定地看着他,眸光变得越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