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清手底下汇聚了十位开天门的时候,他还是被找上了。
血色的飞舟,几乎已经成了张清的代名词,不知道有多少修行者恐惧这艘搭在了无数强者性命的飞行器具。
甚至,就连远处那位无拘山的魔门青年,此刻也露出了凝重。
“道友既然来了,不妨进来一坐。”
七座天门的唐袁眼神中流露出警惕,但下一刻,还是冷哼一声,落在了血色飞舟之上。
“道友好手段,以百万修士的心血,祭炼这么一艘飞舟。”
唐袁看着一身白衣的张清,在这片连天空都灰蒙蒙的世界中,对方那一身雪白显得有些刺眼。
这是一个异类,也是一种强大且自信的象征。
“无拘山让道友来,倒是看得起在下。”
“现在看来,还是小瞧你了。”
唐袁看了看这艘越发阴森,似乎随时都能够活过来的飞舟,眉头一皱的同时,却也心中轻松下来。
大家都是魔修,造下的杀戮不敢说多,但是少是不可能少的,只是很多时候都是悄咪咪动手,没有张清这么光明正大而已。
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无拘山怀疑的是有修士嫉恶如仇,想要改变这片修行界,才安排他这么一个人前来试探。
但是现在确认了张清也是一个无恶不作,满手血腥的魔修,那么无拘山就放心了。
至于那些死人和被屠戮的宗门,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只要每个十年有上供资源,无拘山能够克制住自己不对这些宗门下手,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保护?不存在的,大家都是什么货色,对自己要有明确的认知。
一念至此,唐袁也放轻松下来,不愿在这诡异的飞舟上多待。
“道友的情况我会上报无拘山,就此告辞。”
两个魔修之间,还是不要有太多交流的好,否则说不定哪句话,就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可是当唐袁想要离开的时候,整艘飞舟都诡异的抖动了起来,外面的虚空顿时间被一条条阴森血红色的阴影触手包裹。
脚下的甲板,忽然之间传出了一股恐怖的吞噬力,唐袁只感觉自己体内的法力在疯狂流逝。
虚弱的感觉,就像是在烈日下灼烧千年万年,当他惊惧想要还手的时候,飞舟之上一根根锁链活动,化作了阴冷毒蛇朝着他撕咬而来。
“我可是无拘山门下!”
唐袁在怒吼,但是张清没有丝毫理会他的意思,始终平静地看着远方那个宗门驻地的战场。
身后的愤怒,以及可怕的法术在扩散,但是这艘飞舟,明显要更胜一筹的。
饱饮了至少几十万修士鲜血祭炼而成的恐怖灵宝,面对这位七座天门的强者,要是对方不在飞舟内部,那么很可能最终的结果是飞舟变成一地残骸。
但是对方上来了,不知是因为自身修为的自信还是对无拘山名头的认真,将自己陷入了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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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张清这些年对这群魔修的了解,不应该如此不智,就算是一个练气修士,都应该明白不主动把自己送入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