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水风火,话说,真的就轮到了那所谓的预言?”
感受着轮回中不断涌出的地水风火,张清想到了那个所谓祖巫的预言,人道当兴,但人道当兴之后,群星也将崛起。
“所谓天命,是为紫薇。”
“群星的到来,三界的共主,不属于争夺的任何一方,而是属于异仙?”
世界更加黑暗了,只剩下了部分本源的太阴,他弯月高悬天空,却只能带给人世间微弱的光芒,无边的大地上,若是没有光源,普通人难以行走在黑暗之间。
黑夜变得漆黑,也让人世间变得静谧,无论是修行中人还是强大的存在,都在对抗着这清浊大劫,这是属于众生的劫难。
……
“万物皆有其目的,无论是天人五衰,还是寿命大劫,亦或者,是如今的清浊劫。”
高天之上,群山绽放着光辉,亿万的修行者各自寻找位置伫立,他们倾听着在那目光深处,天空尽头的大道之音。
张黎照在讲道,在这仙路尽头的最后一个世界中,以大道之音回荡天地间,解释着所有来者的疑惑。
天地大劫,清浊之下,人世间不明所以的修行者太多太多,他们想要知道答案,想要知道未来,想要知道自己的生死,还有大道是否可期。
于是他们出现在了仙路之上,想要听候强大存在讲道。
“秩序平衡着万事万物,大道不仁,无上的生灵俯视众生,于是天人五衰之下,无上也不再无上,他们有了自己的生死劫。”
“寿命大劫之中,给予了后来者希望,曾经的岁月,漫长的寿命带来的不是逍遥,而是无穷无尽的算计,后来者比不过先人,生死的劫难,都在算计之中。”
张黎照的声音不紧不慢回荡,他告诉所有人,太阳注定了会归来。
“羽化天帝将太阳打落,无人知晓其为何如此,但是终有一天,太阳会归来,人世间不会永远的黑暗,如今的岁月只不过是短暂。”
“安心修行,终有一天,会看到黑暗被驱散,世界归于曾经。”
“秩序是为完善三界,而非毁灭。”
张黎照说完,天空之中,便有人出声询问。
“敢问尊者,清浊劫下,我等修行如何?浊气令人走火入魔,清气却也独属仙法,凡法修士才是人世间所需要的,可我们搜寻不到更多的清气。”
“一切自有定数,浊气弥漫,安心潜修便可凝聚五行法力,浊气终究属于混沌的一部分,它的存在,会比以前的天地灵气更加轻松的接触大道。”
“这是机缘,是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够掌握的机缘。”
“尊者的意思是,未来修行中人当选精良,而非来者不拒?”
张黎照点点头,说道:
“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够把握道心,大道独行,若是不能明悟己心,如何能够长生久视?”
“芸芸众生,唯有道心坚定之人,才能够行走在这条狭小的道路上。”
“万物皆可成道,可最终成道者又有几何?”
“无数的修行者,不过过程中的皑皑白骨。”
张黎照的声音让天空中的无数修行者沉默,这场论道持续了半月,最终所有的修行者都离开仙路回到了自己所在的修行界。
仙路之上能够让他们看到如今人世间的仙道辉煌,但他们自己的道,也只能在他们脚下。
世界依旧黑暗,张黎照所说的黑暗岁月短暂,但那是对于他这样境界的人而言的,对于人世间的万物众生而言,别说千百年了,就是几个月,都已经能够带来无数的改变。
凡俗的国度中。
黑暗带来的恐慌令这个国度恐惧,掌权之人即便是派遣了军队,依旧难以将自己的意志传到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在那些偏远的地界,山高皇帝远,就连掌管之人也做不到镇压一切。
……
“大慈大悲的河神老爷,求求您庇护我们一家。”
房屋之中,一家数口,跪在一块牌位的面前,牌位上潦草的写着云台河神祠位,在烛火的映照下血红,那却是是用鲜血所写下的。
世界漆黑,凡人尤其恐惧,这样的环境下佛门的壮大速度难以想象,但同样的,一些奇怪的东西也开始将自己化作信仰的源头。
云台河河神,就是这样的存在,本是这座城外一条大河中修炼的妖魔,却因为吞食了太阴之力后,化作了云台河的河神,兴风作雨不过数月,周围的人类文明中便出现了它的牌位。
甚至于,逐渐开始要求人类对其进行祭祀。
鸡鸭牛羊渐渐无法满足其胃口,它已经修行到了深处,这些寻常的野兽牲畜不蕴含多少灵性,已经不能满足它了。
于是在这一天,昏暗的天空下一条长长的队伍在火把的照亮下走出了城池,他们出现在了云台河边缘,将一个铁笼丢下河中,铁笼中传来惊恐绝望的哭喊,那是两个孩童。
河边跪了一地的凡人,他们也在恐惧,但依旧口中念念有词祈求河神的庇护。
远方,有些许目光看着这边,他们看着铁笼消失,忍不住焦急。
“不是说,金光寺的大师就快到了吗?怎么还不来?”
“那群和尚,恐怕是靠不住的,本事不一定比得上这河神。”
“那怎么办?”
“求人不如求己。”
几人中,一名青年走了出去,他的目光带着决绝和坚定,在众多的目光下一跃而下。
“快拦住他,别打扰了对河神的祭祀!”
岸上有人在怒吼,但却无人敢在这一刻下河。
青年没入了浑浊的河水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但是他知道自己无法就那么看着两个孩子被妖怪吃掉。
他有勇气,他也有信心。
“我心中的光明,如果你能够听到我的呼唤,请赐予我力量。”
青年在内心呢喃,黑暗中,他渐渐能够看到周围的一切。
他在发光,他就是光明的源头,他也看到了周围黑暗的河底,水藻和礁石怪异,而一头狰狞的凶恶大鱼正盯着他。
“你果然是妖怪,不是什么河神。”
“我就是河神!”
妖魔在大吼,兴风作浪,令河水汹涌,但却不能动摇青年分毫。
“河神怎么会吃人,如果这样就是河神……不,那肯定不是河神。”
青年摇摇头,他甚至没有去思考自己为什么能够在水底说话而不呛水,他伸出了手,朝着这妖魔点了过去,下一刻,一道璀璨的金光贯穿了妖魔的头颅。
就是这么简单而已,青年来到那个铁笼边缘,将其拖着回到了水面之上,在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之下,他将铁笼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