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帝都何家人!”
何文卿情绪激动的说道。
生于帝都豪门,生而不凡。
注定跟一般平头百姓有特权,甚至触犯了法律也可以凭借手中权势逍遥法外。
何况,何文卿自认为自己并没有犯多大的罪过,顶多就是冲撞了这位正炙手可热的帝都新贵。
罪不至于让他把自己的颜面丢到地上任人践踏。
“我能杀你全家。”
沈策目光微冷,不温不火,没有半分嚣张跋扈,却让在场所有人心中陡然一颤。
尤其是当事人何文卿,登时感觉一道凉气直冲天灵盖。
目光倏地黯淡了下来,似乎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寥寥几个字。
何等的霸气凌然。
又何等惊世骇俗。
换做其他人讲出这句话,多半会被人当作是一个不知轻重的狂妄之语。
可眼下讲出这句话的是当朝最炙手可热的新贵,杀伐果决的沈天王。
任谁都不敢轻易怀疑他的话中有水分。
区区一个帝都二流家族,弹指可灭。
何文卿颓然瘫坐在地上,一脸木然,精气神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大半。
至于贾仁光,早已被吓的失魂落魄,脑子空白一片。
暂且不想头上这顶乌纱帽保不保得住,这颗脑袋保不保得住恐怕都难说了。
......
外面车水马龙,光鲜亮丽的江南市,在很多不起眼的地方依旧存留着一条条陈旧不为人知的小巷子。
梅竹巷。
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雪,巷子的雪已经融化了大半。
年久失修,坑洼不平的水泥路上残留着浑浊的污水。
巷子里鲜有人影往来,显得格外寂寥。
一阵穿堂风刮过,撩起几片黄纸钱在半空中飘荡。
气氛十分凄凉,诡异。
这里正是翟闻道早年间居住的老宅。
他身为江大校长,又握着宏兴生物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过平时的日子过的却略显清贫。
至今都没有购置房产。
大概也是不需要,一对儿女都在外地工作,一个人住也太过冷清,倒不如就住在学校,几万人的江大动静皆宜。
此时的翟家老宅,哀乐低吟,冷冷清清。
翟闻道有些年头没有在这里住了,大概街坊邻居也早已经物是人非,相互都不认识。
他的一对儿女赶了回来,可包括几个亲戚在内也不过十来个人。
翟宜容面容憔悴的守在灵前。
豆大的泪珠像断线的珍珠,吧嗒吧嗒不停的落下来。
其他人也同样满脸愁容,抑或有些愤愤不平。
“父亲兢兢业业为江大付出了几十年,临了了,连个敢来参加葬礼的人都没有,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会怎么想。”
本名翟文昌的中年男子摇摇头,长叹一声道。
他不是不清楚君安商会干的那些龌龊勾当。
此时翟家门口还守着几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显然就是为了阻止别人来参加父亲的葬礼的。
可他还是感觉心有戚戚。
父亲生前广结善缘,在江南不说人脉通天吧,至少还有些声望。
如今他的葬礼却落得如此凄凉,可不教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