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个病人给我带来了第二个病人,从此找我治病的患者逐日增多,一天一个病人到一天十个,不出一个月,我一天接到的病人就达到了五六百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地增加。
所有找我治病的患者,竟然没有我治不好的,我的名声由此越来越大,找我治病的患者数量急速增长。
国内的病人找我,国外的病人也找我,即使那时候的媒体和网络还是原始时代,信息闭塞。
说也奇怪,我的医术水平竟然是随着我治疗的病人人数上升而上升,我每治愈一个病人,我的医术就上升一个台阶。
但是,无论我的医术如何神速提升,我就是治不好我背上的肉疙瘩。
我的街边小摊变成了诊所,诊所又变成了综合大医院,我拥有了数量庞大的医疗队组。
可是,不管是大病小病,大部分患者都只找我治疗,不相信我手下的医生。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病人,我不吃不喝持续不断给他们医治,即使我能活到两百岁,我也不可能把他们都治完。
我累倒在床的那个晚上,我发现人类的数量之多,其中病人的数量之多,完全超出我个人能力范围,我不可能把他们全部都治好,我能治疗的数量连他们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第二天,我吩咐我的员工,把我个人的诊疗费用一次性提高到一千万,并立刻公布出去。一千万,别说是过去,就是现在,也没有几个人拿得出。
所以我提高个人诊疗费的消息刚公布出去,我立刻就受到各方各面的攻击、质疑,等候在我家楼下的病人把我的房子围得水泄不通,人群激愤,誓要与我共生死。
他们高喊着‘仇贫穷、媚富贵’的口号,辱骂我忘恩负义、丧失医德,冲撞我的大门,吓得我的员工连连规劝我收回提高诊疗费的公告。
我站到阳台上,对着楼下激愤的病人们说:‘我并没有强迫你们非得拿一千万给我,我也没有非得给你们治病的义务,我更没有受过你们的恩泽。如果你们有一千万,并且觉得用来治你的病值得,我就帮你们治。如果没有一千万或者觉得不值,那么请你们找其他医生。这是我私人住宅,我已经报了警。顺便说一句,别人有一千万,你们没有,是你们自己的问题还是我的错?!’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回到房里去了,他们当然是被警察驱逐走的。
其实我并不在意诊疗费的多少,我是用钱来控制病人的数量。命是自己的,要想活下去,不是靠别人的帮忙施舍,而是靠自己的努力。
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病人,但接待的刺客杀手一波又一波。他们基本上都是得了绝症的病人,要拉我陪葬。
我请过保镖,但在不要命的人面前,要命的保镖远不是对手。保镖都待不过一周,不是死就是辞职。
我的医院受到冲击,已经关门大吉,医院里的工作人员被我遣散。我家里的工人也害怕刺客杀手,都早已走光,只剩下我孤家寡人一个。
于是我决定隐居起来。那时我一个朋友也没有,只能自己一个人离开。
我什么都没拿,只提了我的手术箱子,把门锁上,乘车到机场,欲转飞到国外。
当晚没有航班,第二天才有,我只能在机场酒店住一晚。我知道那将是难熬的一晚,因为那座城里,没有人不认识我。
那天晚上,我开着灯躺在机场酒店的床上,睁大着双眼等待天亮。
不到十一点,整个酒店的灯突然全部熄灭,我知道不是故障,而是他们要来了,要我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