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天下第一刀,那自然是有诸多妙用,王文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等级的兵刃,一时间不禁心潮澎湃。
首先就是短兵器特有的便携性,眼下他已经和刚刚那彪形大汉一样,不需要随身佩刀了,只需心神一动,那柄惯用的腰刀就会出现在他的掌中——若是以前的话,这种事情还不算什么,可是放到现在,配合他新学到的打法,这种随手将战刀呼来唤去的手段,却让他如虎添翼。
“也就是说,随时可以拔刀!”
王文顺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很快就想到了不少从刁钻角度出刀的办法。
“不过总感觉还能用别的办法来使用……哎,早知道就不杀那么快了。”
回想起那彪形大汉刚刚断了手之后,还想要反击的样子,王文顺也意识到,这所谓的天下第一刀或许还有其他更为偏门的使用办法,只可惜当时的他出手实在是太快太急,却让他没能完整的观看对方到底是怎么用的。
不过这种事,王文顺也没想太多,刀这东西,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用法。
那彪形大汉的用法,未必就适合他。
他有自己的打法和思路。
除了这个便携之外,这所谓的天下第一刀,还有着一把刀最基本的东西,也就是锋锐——虽然他的腰刀还是那把腰刀,但锋锐水平已经往上蹿升了不知多少级别。
或许那彪形大汉表现得很像是颇为悍勇的样子,但是在王文顺眼中,这更像是一种傲慢,又或者说自大——当然,对方也确实有自大的资格,毕竟正面接战的话,他确实打不过这个彪形大汉。
这种切割已经有点不太现实了,他从没见过这种刀,这种威力,简直就像是话本,又或者说书先生故事里那些神兵宝器了。
王文顺猛地睁开了双眼。
想到这里,王文顺却皱了皱眉头。
并非是什么煞气兵刃,而是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真正的神兵宝器。
“仅仅只是用刀尖划了一下……”
就好像现在,他明明心里很清楚,就算是手握这柄天下第一刀,他也未必能战胜他的那個生死仇人,可他却莫名的有一种,敢于与之一战的勇气。
就好像现在这样,他仅仅只是对着路边的大树挥出一刀,那半棵大树在片刻的停顿之后,就已经斜斜的倒了下去。
王文顺不禁深吸一口气。
“刀,是百兵之胆!”
可现在,整棵大树却直接被切断了。
可现在,这彪形大汉却已经变成了尸体。
连面对挑战的胆气都没有,还带什么刀?
不过眼下的王文顺,却没打算这么做。
若是他真的选择了带刀出海避战,那这把战刀也一定会弃他而去,一个刀客失去了战意,那剩下的大概也只有狂悖了。
王文顺眉头紧皱,他原本还以为刚才的动手,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用这彪形大汉试试身手,可现在看来……这里面分明还有刀的事情。
“这也行?”
“刀,乃百兵之胆。”
王文顺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不管面对什么艰难险阻,不管面对什么强敌,都敢挥刀将其斩开的一腔血勇。
“难怪……”
但这还不是这天下第一刀的极限。
王文顺感觉得到,除了便携和锋锐之外,手中这柄腰刀,还给他带来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王文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跟他以前遇到的那些煞气兵刃都不太一样,这让他隐约意识到,除了煞气之外,或许还有另外的力量存在。
是了,这天下第一,指的并非是对方手中的战刀,而是潜藏在战刀里面的那份名头。
“不过……他真的有那么勇吗?”
用刀尖那不到两寸的长度,去将一棵足有成人腰粗的大树整个切断,这种事怎么想都有些过于离谱了——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在树干上留下一道两寸深的划痕,才是这一刀应该表现出来的。
至于那份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文顺还没摸清楚,但这柄战刀的机制,他却已经隐约有些明白了——简单来说,他确实拿到了天下第一刀没错,可若是他败在另一把刀的手上,这所谓的天下第一,也会随着这份失败,离开他的身边。
难怪刚刚那个彪形大汉表现得如此狂放,支撑着这份张狂的恐怕不止是对方的实力,手中的战刀所带来的胆气,恐怕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那份,被称为天下第一的名头。
这份所谓的悍勇,就显得有些愚蠢了。
“难怪我刚才出手的欲望突然就那么强烈……”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或许那天下第一的战刀也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使用者只是个看似悍勇,本身却傲慢自大的蠢货,所以才会在这蠢货身死道消的时候,转移到他的刀上。
王文顺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有路就走,无路就闯!”
“这种切割……”
腰刀横握于手中,王文顺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刀剑这种东西,算是最为普及的兵刃了,拿起了刀,也就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挑战,甚至深陷杀局,数不清的生死搏杀,再怎么有本事的人恐怕也扛不住,这玩意根本就不像是人能拿的——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比如直接带着刀出海,找个荒无人烟的小岛,周边没人,自然也就不用动手了,也就有了大把的时间能用来研习这把刀的妙用。
王文顺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当然,若只是输了就让出名头,这其实还好,只要他不说自己拿着所谓的天下第一刀,那也就没人知道这回事。
可问题也就在这里了,在拿起这柄战刀之后,也就意味着他遇到的所有刀客,都会本能地想要向他发起挑战——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有哪把刀是愿意承认自己不行的,它们都想要争个第一。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才是刀中真意!”
胆魄与勇气充盈全身,甚至让他的血都跟着热了起来——不过他却没有像那彪形大汉一样,有什么狂悖的想法,他的心思更为缜密,对于战斗的理解也更为清晰。
就好像现在这样,他一路带着刀回了三山镇,人却没有着急露面。
他还在等,还在等一个,与那杀兄仇人交手的机会。
这一等,就连着等了七天。
不过这种事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七天里都没下雨。
天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这让王文顺有些牙疼,但他却没有着急出手的意思,他很清楚该怎么样才能最大化发挥自己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