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君子珩和齐王联系,当夜两人刚准备歇下,豆蔻敲门回禀。“殿下,太子妃,薛楠刚刚传来消息,范柔早产。”门外,夜羽听到豆蔻的汇报,暗想,范柔发动可真不是个好时机,殿下刚向太子妃表明心意,正好趁虚而入,好好的机会被打乱了。“早产?”云浅歌重新穿上外衣,走到外间,打开房门,“齐王这么看重范柔腹中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早产呢?”孩子出生对于齐王来说,是一把双刃剑。之前的计划被舒家阻扰,范柔腹中的孩子决定了他能否走出齐王府,她不认为齐王会冒险。“奴婢也不知道,薛楠没有详细说。”“殿下,你怎么看?”君子珩将手中的披风为云浅歌披上,“孩子会安然无恙,至于范柔,估计是凶多吉少。”古代医疗条件差,生孩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齐王需要的是弟子,而非庶出。想到这个,云浅歌心中就不是滋味,这与草菅人命有何区别。“自先皇后过世后,陛下再未立后,连枝想办法给贤妃传讯,就说范柔若活不下来,才是真正彻底惹恼了陛下。”贤妃虽然蠢,但好在够谨慎。凭她的蠢脑子也会想通其中关窍。嫡孙确实能提高齐王在朝中的地位,可陛下不喜欢人的野心太大,孩子若是庶出,陛下才会心安。“让夜羽去办。”“是。”夜羽连忙领命离去。“连枝,你注意齐王府的动静,药房中蓝色瓷瓶中装的是我特制的保命丸,想办法交给薛楠,若齐王没来请,让他保护范柔一命。”夺子弑母,这是天大的悲剧,齐王这个陛下的长孙注定一生波折。“奴婢这就去。”君子珩看到云浅歌眼中的忧心,提议道,“小七,不若我们也去齐王府。”“不用,还是等消息,范柔早产了将近一个月,时机很不正常,但对我来说,时机正好,虽不是因我之故,但却成全了我。”面对君子珩,云浅歌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算计。齐王府的用度,她废了多少工夫才让薛楠将这条线和睿王牵扯上。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太可惜了。她出手保住范柔一命,不过是弥补这件事对一个母亲的伤害,而非是弥补范柔。对敌人,她不该手软。“接下来小七打算怎么做。”“天一楼一事,陛下秘而不宣,心中对舒贵妃未必没有半分芥蒂,借齐王的手,给睿王上一课,长孙和儿子之间,看陛下如何选择。”她都在试探,试探陛下对睿王的容忍度。若朝中需要一个受宠的皇子,未必非睿王不可。“之前,我打算让温知府走齐王的路子进入吏部,刚好迎合陛下对朝中局势的喜爱,如今倒是可以借舒家之手,将温知府留在京城。”想到好不容易谋到手的吏部主事的位置,心中不免闪过一抹可惜。“别可惜了,既然要走舒家的路子,不如进翰林院。”翰林院是陛下储备势力的地方,齐王,睿王,舒家谁都插不上手。君子珩承认,这是个好去处。“温知府的年纪是不是大了些?”历来非一甲不入翰林,但这一甲中能入翰林院,且留在翰林院的人无一不是陛下的亲信。“朝中空缺最多的不就是翰林院吗?再说舒家未必不想安排人进入翰林院,温知府从县令到知府,在北地呆了也有十年了,这期间从未结党营私,陛下给了齐王甜头,也会允了舒家的安排。”君子珩赞同点头,“小七若不是女儿身,内阁之中,必有一席之地。”“要不我女扮男装,去考状元。”“不要,还是太子妃更适合小七。”看着云浅歌认真的模样,君子珩暗骂自己一声,嘴贱。抓住某人想在腰间作恶的手,“别闹,我是说真的,陛下太自负,即便在知道温知府走了舒家的路子入了翰林院,也自信他在翰林院掀不起什么风浪。”君子珩手指轻轻挠了一下云浅歌掌心,云浅歌猛地将手抽出,连连退后。迎上云浅歌瞪着的眼睛,君子珩有些心虚,“我以后尽量克制...”小七太可爱了,让他忍不住逗一逗,好像又做过火了。“那行,我也尽量克制自己,但我现在有点克制不住,今夜烦请殿下睡书房。”说着直接将君子珩推了出去,豆蔻在一旁帮着关门。看着紧闭的房门,君子珩有些后悔了。他好像真把小狐狸惹急了。“小七,我错了。”“殿下,既然知错了,就要认罚,未来三天,烦请殿下睡书房,若是你敢翻窗户进来,我就去睡药房。”狗男人,作为22世纪的人,她就不信自己治不了这个狗男人,自己的男人,自己调教。机会送上门,绝不放过。心头正泛起翻窗念头的君子珩,直接被一盆冷水给泼醒了。想到豆蔻帮云浅歌关房门的样子,他决定好好教导一下夜羽,都是夜羽教导不利,才会让豆蔻这般大胆。“小七,就一天好不好。”“再多说一句加一天,不如我陪殿下聊个通宵?”狗男人,还想得寸进尺,没门,连窗户都没有。君子珩彻底后悔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眼底泛起一抹责怪,仿佛在说,都是你不好,忍不住。大脑控制肢体什么的,在君子珩这里完全可以分开。看着门上的人影,停了许久,云浅歌微蹙眉头,告诉自己,不要心软,“殿下,你再不走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药房。”她一定不能让步,从前就听过,在感情上,一步退,步步退。她才不退呢?“嗯。”君子珩轻嗯一声,他是真怕云浅歌说到做到。想到漫长的三天,更加后悔了。夜羽从宫中回来,见君子珩在书房中,吓了一跳。“殿下,在属下提醒贤妃之前,已经有人提醒贤妃,让她去求陛下,请太子妃过府。”有人提前了?是舒贵妃还是齐王府的那个谋士。君子珩总觉得应该是后者。“派人盯着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