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正在侍弄花草,双眸呆滞无神,整个人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姑姑...”颤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云浅歌确定了女子的身份。见花丛中的女子毫无反应,云浅歌急忙拉住要走过去的君子珩,“等等...”“小七?”君子珩沙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双眸中满是寒霜,痛苦的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浊气,压抑住心痛,缓缓睁开眼睛,“姑姑怎么了?”“迷魂醉的味道。”说着掏出三颗药丸,分别递给君子珩和夜羽,随后自己也服下一颗。自她上次受伤加速了细胞的活化程度之后,一般的毒药对她无效,以防万一,还是服下一颗解毒丹。服下药丸后,君子珩再也忍耐不住,匆忙奔过去。看着侍弄花草,似乎毫不在意三人的秦念安,君子珩颤抖的蹲下身子,“姑姑,是我,小珩,我来找你了。”一句话,满含自责。若非为了照顾他,秦念安又怎会进宫,入了君文鸿这个禽兽的眼,落得这般田地。“姑姑...我来找你了。”“姑姑...”任由君子珩呼唤,秦念安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君子珩抬起头,看向云浅歌,“小七,姑姑还能恢复吗?”看着他眼底的痛苦,云浅歌觉得呼吸时都忍不住心痛。“我尽力而为。”秦念安的模样,一是因空气中迷魂醉的味道,二是活得太痛苦,她自己不想清醒过来。清醒对她来说,太痛苦了。“多谢。”蹲下身子,握住君子珩的手,“你是我相公,你我之间,无须言谢,得先将姑姑悄无声息的带出去,我们的行踪暂且没有人发现,不如带姑姑从我们来的路回去,如何?”君子珩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抓住秦念安。秦念安下意识的躲开了,眼底的惊恐一闪而过,君子珩的手僵在半空,慢慢握成拳头,这一刻,他将君文鸿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怎样的狠心,才可以将一个人折磨至此。“好,你和夜羽带姑姑先走,我去救人。”此刻,君文鸿并不想说出夏侯易的名字。那一闪而过的惊恐,云浅歌看得一清二楚,暗想,秦念安似乎并没有完全封闭自己的内心,失了神智,是对他们的身份有疑吗?还是君文鸿用同样的手段骗过秦念安。“不,夜羽和你一起,我送姑姑离开,然后来接应你。”云浅歌不放心君子珩一个人。想到这里,云浅歌再一次忍不住想,空间究竟什么时候能带人进去,直接将秦念安带进空间,君文鸿翻遍整个天下也找不出来,“黄泉,将地下宫殿的碎玉全部收集起来,空间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主人,这些能量石的能量太低,估计达不到主人的要求。”云浅歌心头泛起一抹无奈,看来是没戏了。“夜羽和你一起,我担心梅园会有变故,我等你来接应我。”君子珩坚决不放心云浅歌一个人带秦念安离开,万一遇到敌人,又要保护秦念安,又要与敌人交手,他不放心。况且通风口挺小的,下面确实需要一个人帮忙,外面有豆蔻和连枝接应,加上黄泉指路,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悄无声息的拿出银针,扎入秦念安的昏睡穴,秦念安整个人如残花般倒下,双眸慢慢闭上,云浅歌脑海中出现两个字——解脱。见君子珩坚持,云浅歌只好答应,“好,我尽快来接应你。”“嗯,小七,我将姑姑交给你了。”君子珩握着云浅歌的手紧了两分,内疚,亏欠,一时间君子珩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心,别冲动,要好好的。”“嗯,听你的。”君子珩低头,藏起了眼中难以控制狂暴气息。夜羽蹲下身子,背起秦念安,心底吓了一跳,龙霄国女子以瘦为美,但秦念安太轻了,仿佛只剩下骨头的重量。看着云浅歌和夜羽走出密室,石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君子珩的眼中尽是黑暗,那种能吞噬一切,宛若浴血修罗,取出腰间软剑,下一秒剑光飞舞,整个花园被付之一炬,四周的石墙上,两寸深的箭痕。他手握长剑,宛若从地狱而来的修罗。走到大门边,君子珩挥舞手中长剑,三四寸(约12厘米)厚的石门,直接碎了。巨响惊动了千煦四人,四人赶到,看着花园内的惨像,心头泛起一阵凉意,再看手握长剑的君子珩,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攻向君子珩。另一边,有了黄泉的相助,两人顺利抵达之前下来的密室。“不好?”夜羽放下秦念安,突然道。“怎么了?”看着夜羽眼底的凝重,云浅歌也重视起来。“殿下十岁时,离开皇陵前遇刺,走火入魔,五个与我匹敌的高手才止住了殿下,刚刚看殿下的样子...”夜羽想到离开时,君子珩对他的命令,让他阻止云浅歌接应,下方的事情他会处理。时间紧急,他一时间忘了往事。“他让你阻止我去接应,是不是?”死狐狸,不要命了。想到千煦四人,四人联手,君子珩再走火入魔,也未必能敌。这个疯子。“是,太子妃,怎么办?”云浅歌急忙让黄泉调出画面,能清晰感觉到地宫的变化,按照夜羽的说法,君子珩估计是打算一个人毁了整个地宫。“你怎么不早说,现在问我怎么办?”云浅歌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焦急,“糊涂,先送姑姑离开。”看向通风口,云浅歌不知道该说夜羽傻还是故意的。也顾不得被人发现,拿出香味比较重的一味香,点燃顺着通风口而上,很快通风口上方放下绳索,云浅歌将秦念安榜上。“你和连枝带着姑姑去找长公主,将人藏在长公主府上,我去救他。”“长公主?”夜羽微蹙眉头,显然对长公主他是信不过的。“整个京城,暂且能藏住姑姑的就只有长公主,君文鸿可以死,但不能死在君子珩手上,况且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了。”君文鸿现在死了,他倒是一了百了。可秦家尚未平反,兵权也没有收回来。最重要的是不能死在君子珩手上,她要让君文鸿作茧自缚,这么死太便宜君文鸿了。君子珩更不应该背负这样的恶名。加上夜郎国和君文鸿的交易她还未弄清楚。“是,太子妃。”“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