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江南时,曾亲眼见证过水灾。
北地缺水,江南多雨。
“谢大人,可以将南方的水引入北地吗?”安王忐忑提问道。
谢昭钰手微微一僵,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天真的问题。
安王眼底闪过一抹失望,继续看谢昭钰递过来的奏折,一直到天黑,安王还未理清,只觉得疲惫。
“王爷,时候不早了,臣告退。”
“这些...”安王指着几大摞还未批阅的奏折道。
“已经整理好,陛下会亲阅。”谢昭钰将分类好的单子递给安王,“王爷可以先过目。”
安王接过单子,单子中,对每一本奏折都谢了注解,将事情用一句话阐明,安王心中敬佩不已。
“幸苦谢大人了。”
谢昭钰点头,听到安王道谢,心中并不觉得安慰,反而愈发沉重。
他猜不透君文鸿的心思,既早就准备传位于安王,这也养得太不通世事了些,这样的人若为君,自己立不起来,将来很容易被朝臣架空手中的权力。
离开皇宫后,谢昭钰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他违背父亲的遗愿来京,是不是错了?
今日的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天枢措手不及,当夜亲自去见了槐榕。
“大人。”槐榕观天枢面色,身上的伤势似已痊愈,苍白中多了些许血色。
“槐榕,你辅佐齐王,你可知今日你大失良机。”他人都准备好了,槐榕竟眼看这么好的机会白白错过。
槐榕压抑住心底的不喜,“请大人明示。”
“平西王,淮安侯,齐王手中掌控着龙霄国三分之二的兵力,君文鸿病重,睿王受伤,太子被囚宗人府,若齐王趁这个时机反了,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坐上龙椅了,身为谋士,你不为齐王谋划,白白错失良机,你可知错。”天枢痛恨着这白白错失的机会。
想着他还是太过于高看槐榕了,到手的机会都抓不住。
被天枢说得一无是处,槐榕心中十分不满,全力压抑住心底的不悦,“大人,羽林卫和御林军可还握在君文鸿手中,万一君文鸿想来一个同归于尽,到那时又该如何?”
其实,槐榕心中并非完全不同意天枢的话。
只是天枢的表达方式对他来说,过于刺耳,他无法接受。
“罢了,你维护好与夏侯君的关系,镇南王和夏侯易想要议和离京,议和一事,你告知齐王,能拖就拖,毕竟他若为帝,议和也需重谈。”天枢何尝没有察觉到槐榕的不悦。
可若不警告槐榕一番,他心难平。
“属下领命。”
“我也是时候去郎雨沁身边了,你切莫暴露你我相识的事实。”天枢提醒,语气严厉。
“是。”
槐榕心愈发不满,难不成天枢认为他会拖后腿,去郎雨沁身边伺机而动?
他定要找机会见见少主,免得所有功劳都被天枢一个人抢了。
还好天枢不知槐榕心中的想法,否则会一巴掌拍死这个蠢货。
驿馆中,南婧得知已定下婚约,心底松了一口气。
自来京城后,她不曾踏出驿馆一步,好在君子珩安排了嬷嬷照顾她,教她宫中的规矩和礼仪,以及京城中的人际关系,这些东西她从未接触过,只觉得虚幻,现在她终于有了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