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中,云浅歌去给桃娘子三人检查了伤势,浑身粉碎性骨折,想要一点一点修复根本不可能。骨骼碎裂完美避开了致命的地方。手段残忍,她平生仅见。“还能活吗?”桃娘子下颚骨碎了,说话的声音嘟嘟囔囔,不仔细都听不清。云浅歌沉默,她怎么觉得这三人有一种实验活体的感觉呢?就像是千刃故意给她送过来的一样。除昨日外,她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自愈能力,现在看来还是被人发现了。现在的她,除了变强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殿下,昨夜是长恩约你的吗?”“嗯。”君子珩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但还是被云浅歌注意到了。想到在去北地的途中,和长恩相处了十来天,长恩是一个特别仔细的人,会察觉到她的异常,云浅歌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能活,给我一点时间。”“好,我信你。”依次为三人检查后,又吩咐人给三人上药,再用纱布缠起来,三人很快变成了木乃伊。做完一切后离开。“小七,我的血可以用吗?”君子珩知道,这三人要恢复,除非用云浅歌的血。三人的伤势已经超出了能医治的范围了。以寻常的医术即便是再厉害,想要恢复如常,基本不可能。“不行。”她发现君子珩的血脉也在变异,是在她血液的基础上变异,那些黑气她怕直接将人送上死路。“那就不救了。”君子珩果断道。结果刚好被病书生以及送他来的云知南听到。病书生觉得特别尴尬,心想,看来他前途堪忧。“人在屋内。”君子珩指着东侧的厢房道。“多谢殿下。”病书生拱手道。云知南凑了过来,君子珩直接将人护在怀中,不想给别人看。“小七,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晚上我想吃烤鱼,可以吗?”君子珩听到这话,一张脸瞬间冷了,云知南脸真大,居然都敢点菜了。“好。”不去摘星楼也好,她担心千刃今夜也会动手。话落就看到一脸不高兴的君子珩,眼神若能杀了人,估计云知南都被砍成碎片了。自己的男人自己哄。云浅歌捏了捏君子珩的手,“我也想吃烤鱼了,夫君,我给你烤鱼好不好?”话一说完,就见君子珩愈发讨厌云知南了。云浅歌一头雾水。她又说错话了?男人的心思可真难懂。“好。”君子珩决定,不让小七为难,大不了吩咐厨子再给云知南烤一份。云知南脸上笑容难掩,心想,等会一定要多吃点,下一次最早得等到一年后了,真想把小七一起带走。于是两人各怀心思,暂时停战。“小七累了,南公子也早些回自己的院子。”君子珩言下之意,你目的达成了,可以滚了。“小七,桃娘子、俏寡妇、病书生以及莽汉这四人有点特殊,小七若能收为己用,或许能成为助力。”虽现在不堪大用,但未来有成长空间,尤其是病书生。“我会好好考虑。”现在是她可以救人,但别人不一定愿意成为傀儡。若能隐藏,她不想过早暴露血脉的事情。“南公子若是闲着,不如替小七去收服一下,看他们愿不愿意为小七卖命,哪怕是挡刀。”君子珩觉得留下也行,人多点安全点,就是有些担心云浅歌会不会伤了身体。于是决定将碍眼的人赶走,他再好好问一下。“好。”看着君子珩护着云浅歌的模样,云知南也识趣不再纠缠下去。毕竟他现在好像打不过君子珩,为了晚上的送行宴,他先忍忍。君文鸿失去了左铎,彻底与黑市断了联系。当年的交易,他也是通过左铎才能与夜郎国牵上线的。“陛下,刚刚在京郊发现长恩道人的尸体。”谢昭钰亲自去查看过现场,一剑取了长恩的头,可见此人的功夫之高。君文鸿凝眸看向谢昭钰,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传令刑部,三日内,查出长恩之死的真相,若办不到,刑部尚书可以换人了,谢昭钰,你亲自带人捉拿张冀。”左铎死了,张老夫人呆呆傻傻,罪己诏已下,若他再没动作,如何堵住悠悠众口。“是。”“陛下,有人送上一封信。”卓远走了进来,看到一脸苦闷的谢昭钰,心底闪过一抹快意。自谢昭钰来京后,已然成为陛下最为信任的心腹。取代了他们经营多年的位置,卓远一直想要取而代之,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什么人送来的?”君文鸿微蹙眉头,心中对卓远划过一抹不喜。一个陌生人的信还敢呈上来,万一有人在信中下了毒,不是直接要了他的命吗?“陛下,送信的人自称玄绍,来着天墉。”“拿过来。”君文鸿急忙道。庸城古时候被称为天墉,当初他和夜郎国的人交易时,那些人自称来自天墉。“陛下,可否容臣先将信件打开。”卓远想到他亲眼看到玄绍写好信,封起来,自然不会被做手脚。跟着君文鸿多年,自然知道君文鸿的疑心病有多重,在这点上他一定能胜过谢昭钰。“开。”君文鸿心中对卓远多了一丝满意。其实,君文鸿并非不信任卓远,只是卓远在北地时曾被君子珩擒获,让君文鸿心里有疙瘩,便多了些戒备。“请陛下过目。”卓远双手将信纸递上。君文鸿看过信,脸上染上笑意,“卓远,去将玄绍请进宫。”“是,陛下。”卓远转身,挑衅地看了谢昭钰一眼,仿佛在说,这一局,我赢了,或许我不敌你,但我可以找一个能与你匹敌的人。“陛下,请三思。”谢昭钰如何不知道在君文鸿心中天墉代表夜郎国。传闻夜郎国人人长寿,单凭这点足以引起无数人的觊觎,并为之付诸行动。可他总觉得这人来的时机不对。“查清昨日京城街道上交锋的是何人,昭钰,朕很看重你,这不表示你可以左右朕的决定。”“是,臣告退。”谢昭钰心中对玄绍这个人已经生了芥蒂,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和君子珩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一直想不通的是君子珩明明可以夺帝,为何要坐等齐王的势力壮大,这背后究竟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