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海小镇,一队人马迅速向杭州府集结而来。夜空下,为首的男子走到千刃跟前,恭敬道,“少主,属下以为我们应该立即返回夜郎国,七长老手中握着筹码,到时候我们等着云浅歌自己上门就好,收到消息,司空镜已带人赶往杭州府,行踪未名,我们贸然出现在杭州府未免太过于引人注目。”“你就那么怕司空镜?”千刃眼底泛起浓浓的不悦,面具下,紧蹙眉头。“不是怕,只是天束一族都是些疯子,我们没有必要和这些疯子对上,从前天束一族怕江南有求于医岛,故此还算得上客气,如今他们身边有了云浅歌,我担心天束一族再无顾虑。”男子好意解释道。心中却对千刃的独断十分不满,若非要借夜郎国的势,他们何必臣服于千刃。还不是因为千刃这个蠢货比其他几位少主好控制。“你什么意思?”千刃不满道。医岛在诸多海岛的势力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居然怕一个穷途末路的天束一族。难道就只是因为天束一族血脉厉害?见千刃心生怀疑,男子立即好言解释道,“少主,我们医岛之人擅医和擅毒,论打斗,我们还不及少主身边的人。”听到男子的话,千刃心中多了几缕算计。“正好,如今杭州府瘟疫蔓延,我们正好去添一把火,试一试云浅歌医术如何?”说话间,千刃取下面具,对男子道,“我的脸,你可能医。”男子上前,从腰间取下一颗夜明珠,看着千刃的脸,上面的伤痕隐约已经痊愈,只是被撕咬的痕迹明显。“若是以寻常的医术,恐怕难以治愈,还有一个办法,不知少主可否愿意。”“什么办法?”千刃语气多了些许激动。玄策一直说能治愈他,他也一直用玄策的药,全无进展,心中早已失去了耐心。“换皮,取另一个健康人的皮为少主换下,只需要三日可成。”男子语气平静,心中似乎早就知道了千刃会如何选择。“好,入杭州府后,先治愈我的脸,再行动。”千刃也打算借机试一试这人的医术,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厉害。千刃的决定让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不敢贸然对上云浅歌,更喜欢谋定而后动。“好。”同时,扬州府一处别院内。郎雨沁拿着木偶逗着猫,木偶上拴着一根长长的线,一丢出去,猫开始逗弄着木偶,嘴角含笑,玩得不亦乐乎。廊下,玄策看着这样的郎雨沁,轻蹙眉头。“你...有意见?”郎雨沁眼神十分不悦,冷冷扫过玄策。“别太过了。”玄策心中打鼓,郎雨沁的反应让人不寒而栗,他不止一次后悔留着她的性命。郎雨沁现身带走了云修远,云浅歌丝毫不在意,他都怀疑想以她将云浅歌引诱去夜郎国的决定是否正确。“太过?噗~~”郎雨沁笑了一会儿,继续道,“七长老,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也知道,何为太过,需不需要我用搜魂术读一读你的记忆,看看我父亲的死,是否与你有关。”自始至终,郎雨沁都目露笑意,这笑容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长青君的死,你去了夜郎国,自可查清。”玄策说完,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你心虚了?”郎雨沁得寸进尺道。“我....”玄策不知要如何反驳,他已经受够了郎雨沁的扭曲事实,胡搅蛮缠。“你?你什么,想狡辩?”琅琊区再一次开口,毫不留情。“算了...”“好好对我的身体,这张脸,这个身体,我不喜欢。”郎雨沁的手指轻轻拂过脸颊,眼底厌恶的情绪十分明显。“好。”玄策走了两步,停下回头叮嘱道,“少主去接医岛的人,少主傻,医岛的那些人眼力劲不错,你最好不要露出破绽,你的魂术,并非不可破。”“知道了。”郎雨沁随意答应道。玄策离开后,郎雨沁拿出镜子,看着小铜镜中的脸,“我明明是千月,如今却要顶着别人的脸活着,可真是让人讨厌呢?”说话间,嘴角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太过于诡异了。千月自己心中清楚,那具身体被折磨了十多年,早已油尽灯枯,让快要坏死的身体枯木逢生,以玄策的医术,根本办不到。这时,她脑海中想到了云浅歌。死过一次,却还四肢健全,毫无伤口。云浅歌或许能帮上她,可惜她现在付不起酬劳。拿着绳子,木偶重回手中,“小木偶,你说我要不要去见见我们的宝贝女儿。”阴沉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似乎手稍微用力,木偶就会被捏碎。“算了,先让玄策养着,反正夜郎国也不缺名贵的药材,总归痛的人不是我。”说完又将木偶丢了出去,猫咪见状,立即扑向木偶。夜色的阴影下,仿佛能看到木偶中,人在挣扎。十多年的苦,心中的恨意早已无法消除。另一边,云浅歌亲自守在城南。晚饭后开始,果然如君子珩所说的一样,感染瘟疫的灾民越来越少,午夜时分,云浅歌彻底忙完了。“主子,有人想见你。”“谁?”锦瑟递上一块玉佩,“他说主子看到就会明白。”云浅歌接过玉佩,细看后发现是一块令牌,玄玉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壹字。“快带我去。”回到帐篷,玄一已在帐篷中恭候多时,黑色的面巾盖住了半张脸,依稀可见满脸伤痕,“你的脸...”“昔公子下了追杀令,从今以后,玄一已死。”玄一扯下面巾,伤口已经结痂,整个脸看上去十分恐怖,但玄一整个人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仿佛多了一抹柔和。“不如,我给你换脸?”云浅歌提议道,空间中有设备,以她的手术能力,虽然难度很高,但并非不可完成。玄一戴上面巾,轻轻摇头,“暂且不用了,若有需要,我会带上酬劳来找你。”“那你今日来是为了?”云浅歌不知玄一的来意。“云修远失踪了,是你还是她?”玄一语气中透着期待,但似乎又更害怕失望。他第二日赶到江边,晚了一步。“是她。”“她...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