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书房的路上,彭禹碰到好多位出来练功的老师。
烹茶、弓箭、冶炼、木工、风水……几十年过去,彭禹、颛阳把皇子百艺学了一个遍。当然,大多都是略有涉猎,不会进行深造。
但神皇和云阳侯为了儿子们的学业和兴趣,送来众多专业人士。目前讲师有一百二十五人,掌握方方面面的技巧与学问。与其说是讲师,更类似于客卿,算是昭王府的食客。当然,也不仅仅是昆昊的客卿。其中有不少人和云阳侯府走得近,是云阳侯给自家儿子准备的。
在儿子的教育上,神皇和云阳侯很默契地选择资源共享。
来到书房,彭禹看到颛阳正和何正讨论思母宫的巡兵替换。
“殿下。”
王伯正、温洪、朱仲文起身相迎。
何正停下来,也赶紧起身。倒是颛阳,微微点头,继续埋头画草图。
“都坐吧。”
几十年过去,思母宫的讲课模式又有变化。
经、政、律、兵四位老师同时上课。其课程不再是讲学,而是让彭禹、颛阳以太微洞天为实习对象,学习政务处理和军事操作。
这是每天都要进行的实践。
在实践课后,彭禹和颛阳时间自由,可以任意选择自己喜欢的课程。
那上百位讲师便是为此准备的。彭禹和颛阳挑选自己喜欢的课程,请相关讲师进行深造。只要参加每月一次的考试,其他时间任由他们挥霍。
政务处理后,颛阳拿了两块点心:“昆昊,我一会儿去练剑……不,去骑马,你去吗?”
“我去练会儿琴。”
颛阳盯着他看了看,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多言,吃着枣泥酥离开。
二人分开,彭禹前往童素秋居住的听雨斋。
数十年过去,思母宫再度扩张,占据大半个山坡。
童素秋的听雨斋在山上。彭禹走过去时,听到一阵和水声相接近的奇妙琴乐。
放缓脚步,彭禹静静望着溪水畔的女子。
童素秋已有二百余岁,但在彭禹眼中,依旧和几十年前,不,和刚刚成年的少女没有两样。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位曾经怀孕生子的妇人。
琴声中,彭禹听出一缕哀愁。
琴声渐渐终了,童素秋起身行礼。看着彭禹,她轻声问:“殿下今日心情不好?”
“何出此言?”
“殿下听曲入神,与妾身的琴乐相合。所以,殿下心中有事。”
“这岂非说明,素秋你也心中有事,所以才弹奏这一曲愁苦之音?”
几十年相处,彭禹和童素秋十分稔熟,甚至彼此姓名相称。
童素秋叹了口气,没有吭声。
彭禹坐下来,见她望着自己,便解释道:“有点事,但没大碍。今天晚上,就能解决。”
他率先开始演奏,童素秋听着琴曲,跟上他的节拍合奏。
琴声中,彭禹心情恢复平静。
琴,礼乐也,演奏雅乐、德音,亦是圣王之道。
所以这些年彭禹学琴,倒也让自己心性蜕变,越发接近圣道。
童素秋望着少年,纯白色的圣王光辉托起功德碑,从他脑后升起。
“殿下虽然荒殆武道修行,但凭借这一颗圣王心境,倒也不曾落下《昆吾天帝经》的修炼。”
每一次弹琴,童素秋都能察觉,彭禹越发趋近于昆吾神王。
突然,彭禹背后浮现日月双轮。
轮盘中央,光辉逐渐暗淡,由一个黑点变成黑洞,然后日月光辉齐灭,只留下一片墨色的长空。
晦明之劫!
童素秋不露声色,小心观察彭禹。
“已经三年了,殿下还没发现吗?”
晦明之劫是《昆吾天帝经》的专属劫数。
在第三重日月凌空达到极致时,光辉黯淡,盛极转衰,化作一片黑暗。然后在黑暗中,再度点亮光辉。从今而后,达到光暗一体的境界,即为日月重光。
这是二代神皇开辟的道境。
只要迈入第四重,不论昼夜和环境,可以随意吸取日月之力,法力源源不断。
“殿下的晦明之劫持续三年,他一直没有发现吗?他到底多久没有施展《昆吾天帝经》战斗了?”
战斗?
自从彭禹主动收集灵皇记忆开始,根本看不上所谓的《天帝经》,满心满眼地将精力放在乾坤仙道上。
和灵皇一样,或者说是被灵皇影响,他认为自己的目标就是乾坤大道。
心神平静后,彭禹起身告辞。
是夜,他清点各种法宝、符箓,再度杀向灵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