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片刻后,他同意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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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筹学府不愧是兴运国的最高学府,饭食的滋味快能比上物华食坊了,因为地域不同,此处的食材与彩波城有着不小的差别,未曾体验过的新鲜感更是加了不少分。
沈致此时手里正提着一袋金灿灿的元宝,在闻理区闲逛,不时拿起一个金元宝,丢入嘴中。
这金元宝其实是一种小食,名叫元宝糕,是用京州特产的黄粟制成的,在兴运城中颇为流行。
元宝糕以黄粟粉为主料,和面时混入同样由黄粟酿造的无忧酒,醒发成型之后,以温火蒸制,最后将外皮烤成金黄之色,便可端上桌席了。
上好的元宝糕要选用兴运城的黄粟,无忧酒的年份必须在八年,对蒸烤手法要求极高,甚至有直接用无忧酒替代水来蒸制的,最终制出的元宝糕甜而不腻,软糯适中,还自带一股醇香。
物华食坊的店主李宜民曾说过,元宝糕以黄粟定基,以无忧酒定格,以技法定神,只要做好这三点,便是上品的元宝糕。
可惜兰海州离京州太远,寻不到上好的新鲜黄粟。
方才沈致午食之时,看见元宝糕,突然想起了李宜民的话,便尝了一块,顿时惊为天人,于是便买了许多,当作零嘴。
“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沈致看着金灿灿的元宝糕,心中想到。
又走了一会儿,沈致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便取出了一块龟甲来。
他照着玉简上说的法决一运,细细感受起来。
十余个呼吸后,他又把龟甲重新收起,继续向前走去。
对沈致来说,其实在哪生活修行都是一样,此次要留在兴运城一两载,有的是时间帮温德业找寻后辈,故他不是特别着急,不如一边游览兴运城,一边办此事。
对修道人来讲,早一年晚一年开始修行区别不会太大,并没有到了某个年龄就无法入道的说法。
垂垂老矣才入道的人也有不少,甚至传闻曾经有一位法身尊者,就是在耄耋之年方才开始修行的。
若是那个后辈恰好在这段时间去世了,那沈致只能说是缘法未至了,毕竟两百年都等过来了,却在这两年正好出了什么事,那还能说什么呢。
不到半个时辰,沈致已经把闻理区逛了一个遍,他走到了闻理区的最东边。
闻理区位于皇城正西,其南部是京府区,乃是京州州府的驻地,兴运城城府也在此处,这两府之长都有参与朝议的权力。
兴运国国策,一般以朝议的形式定下,各州之主、学府府主,州城城主、军中大将,都能成为议者,参与朝议。
但除非是一载一次的年议,一般各州巡抚和州城城主不会亲身前往京州,多是派出代议之人,参与朝议。
闻理区北侧的州府区,就是各州议者的居所。
朝议之上,各议者建言献策,论辩议谈,最终经兴运国皇帝首肯,才能施行。
不过这也只是浮于表面的朝议流程,事实上,有些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
毕竟对于京州之外,皇家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掌控能力,各州之主,只是名义上奉其为尊罢了。
真到了朝议之上,若是多数议者都已同意,皇帝的意见,便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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