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一定能管好自己,但他……呃,我、我是说小淫……李小木,恐怕节外生枝的是他。”洛淑儿仰面朝上,眼睛却偷偷瞄着身旁的师姐。
“所以我们不能在城里多耽搁,明日一早就去何家!”陶桃枕着自己的胳膊,脸色极是严肃。
“可你看他现在那个样子,满脸写着血海深仇——”洛淑儿急道,“师姐,你多少也知道他的脾气秉性,谁要是真把他招惹过头了,他能不择手段的讨回来……而这次可不止是‘过头’那么简单,我想你也注意到了,他不哭不笑,但眼睛里却有种吓人的东西,可不仅仅是愤怒和伤心,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出来,总之让人不敢直视,师姐,我感觉要出大事了……”
陶桃半天没说话。
“师姐,你想想,他为了帮师兄弟出头,敢辱骂师长;为了泄愤,敢一把火烧了灵脉;而我们不知道的事还说不定有多少,他的胆子简直大上了天,这次又岂会善罢甘休?恐怕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陶桃又沉默许久,最后长长叹了口气,幽幽道:“所以小师妹,这几日我们不要再招惹他,事事要顺着他来,明日一早,你我就去好好劝解他,至少让他先解开心结,以大事为重,只要他心绪缓和下来、不再胡思乱想,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洛淑儿不说话了,嘟着小嘴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夜,每个人各有心事,睡得大都不太安稳,洛淑儿和陶桃甚至睁着眼睛瞪了大半宿床棚,各自准备着明早劝解的说辞,却没想到事情跟她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
翌日,当那对儿师姐妹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李小木竟已收拾利落了,干干净净的脸,整整齐齐的发髻,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衣服,显得精神俊气,而且也用过早餐,一楼的餐桌上被吃得碗盘狼藉,此刻的他,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大头和钟子朝坐在他对面,谁也不说话,只顾低头吃东西。
陶桃挑了挑眉梢儿,下楼坐到李小木身边,“师弟,其实昨天事我们都很难过,但——”
“嘘——”李小木竖起一根指头,轻轻摆动,眼睛盯着桌上,目光有些呆滞。
“李——小、小木师兄……”洛淑儿控制着自己的脾气,语声低柔,“师姐说得没错,你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我们要——”
“嘘——”李小木依旧晃动手指,“让我好好想想……”
“你、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洛淑儿急道。
陶桃皱起眉,“你在想什么?”
“想——”李小木凝视着桌上的一只大花碗,周围人都有些困惑。
“哈!想到啦!”李小木突然一拍桌子,把几个同伴都吓了一跳,“今天望日冲东,挡煞,老子必走财运呐!”
洛淑儿几人都愣了,李小木的脸上笑意融融,哪还有一丝一毫的悲伤之色。
“师弟,你——”陶桃凑近一些,想看得更仔细,这小子该不会是疯了吧。
“我决定啦,咱们先在城中多待上几天,等过些日子——”李小木笑嘻嘻道。
“现在不去何家?”洛淑儿诧异道。
“还何什么家啊,咱们难得下一次山,不在城里好好玩玩转转,那都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