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欠他的!”大头挺起胸膛,“既然他们绝情,也别怪我们无义。小木师兄,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你的底细。”
“不行啊——第一,那太不仗义;第二,他们既然能打听出那么多隐秘的事,你觉得我的底细还算是秘密吗;第三,他们中,有不少都是亡命之徒、无赖恶棍,如果真的惹上了,怕是要沾上一身骚,弄不好,还会把整个师门都牵扯进去。”
“那、那该怎么办啊?”大头急得直抓脑袋,“总不能上大街要饭,去讨赏钱儿吧?!”
几人又唉声叹气。
李小木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头,您刚才说什么?!”
一声大喊把其他几人都吓了一跳,一齐看向李小木,大头愣愣的,“啊?我、我说咱们要饭?”
“不是,下一句!”
“去、去讨赏钱儿……”
“哈,有啦——”李小木一拍桌子,把几人刚凑上的银子一把抄在手中,大声喊道,“小二的,小二的——”
“你、你又要干嘛?”洛淑儿皱皱鼻子。
“上菜上菜,老子饿啦,要吃夜宵,哦不,早餐——”李小木大声嚷嚷,“挑好的上,要有酒有肉!”
洛淑儿拉住李小木握着银子的手,“你干嘛?”
李小木神秘的笑笑,“师妹别急,等会儿带你们赚银子去。”
“什么银子?”
“赏银……”
……
“赏银——二十两!”
天已大亮,城门边儿上又围住了不少的人。
不远处的树荫下搭了一个临时的棚子,其中有桌有座,后面坐着两个官差,再后面的衙役站成一排,手拿着朴刀棍棒,威风凛凛。
而棚外,正排着七、八伙人,大多身材壮硕,肌肉健实。
“喏,城西杀邻逃窜的刘大坚——”排在最前的一汉子喊道,同时推过来个一脸颓唐的矮小男人,又扔过来一卷“悬赏告示”,“查验吧。”
官差命人接过罪犯,验明正身后,再次高声唱道,“羁获杀人者,赏银——四十两!”说罢,付清银子,在那卷告示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下一个——”
“小木师兄,您、您不是想赚这个赏银吧?”大头有些发呆,他们几人站在远处,直直的看着。
“不然呢?打劫银铺?”
“可、可这——”大头没说下去,不过几人都清楚,堂堂“天合派”的弟子下山游历,竟然要靠着官衙的“赏银”过活,这多少有些没面子。
“我派弟子和同道中人确实也揭过‘悬赏告示’,但大多只是为了肃清祸害,造一方之福——”洛淑儿皱着小鼻子说,“而事后去求‘赏金’的少之又少,我们——”
“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李小木说。
洛淑儿撅着嘴,还想说话,陶桃在一旁抢道:“就按小木说的办吧,事急从权,趁早不赶晚!”
五人再次来到城墙下,挤进人群,去看那一张张“告示”。
悬赏的令文已经换了一批批,自下往上,罪犯越来越凶、赏金越来越高。
几人从下排看去,赏金大多是三、五十两,就算把犯人都捉了,还是无法填补亏空,最后只能把目光停留在最上排的那张“告示”上,令文很多,大概意思是:近几月,城中出了一个采花大盗,夜里四处作案、白日探路踩点,城中三十几户、近百良家女子遭其毒手,而此淫贼胆大嚣张,在每次作案前都会留下一截兰花,视作挑衅,可无论受害家户如何防范,依旧无法避免女眷遭殃,是矣,提及兰花,闻风色变,花枝到处,必遭劫祸,但凡城中养着美眷的家中,都是人心惶惶、不得宁日,官府也下了大力气去追查,可衙役要么无功而返,要么杳然无踪,当真让城主烦碎了心。
再看那“悬赏告示”的画像,只有一张脸型轮廓,耳鼻嘴眼一概没有,只是最上书着三个大字“一支兰”。
陶桃又向身边的百姓打听,更知道了一些细节——人们早已恨透了这个“淫·魔”,而且也有不少义士结成“团练”,想将那畜生捉拿归案,可怎奈那厮修为太高,往往还没交手,自己这帮人便被打得七零八落,死的死伤的伤,受害人群已多达数百,且因其身手太快,至今竟无一人能看清他的相貌,所以只能描出一个大概的形廓。
“就这个吧!”洛淑儿看着、听着,眼神里已冒出浓浓恨意,对她来说,赏金已不再重要。
但李小木的眼睛却盯住最下面的一行字,闪闪放光——黄金,二百两!“嗯!这个好!”
“诶?好像比前几天涨了。”大头卡卡眼睛。
李小木正要上前,却见人群外挤进两个官差,搭上高高的梯子,拿着一卷“告示”覆盖其上,画像和内容没变,只是赏金又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