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木笑着走上去,看着简财,“我说老头儿,您这不是石头缝儿里撒种子强栽葱嘛!怀疑我们也就罢了,可你看他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又怎么能杀死四个精壮武人?”
老头儿愣了愣,随后眼睛一瞪,“他肯定有同伙!”又在李小木身上打量几下,冷笑着说,“依我看,就在庄上!给我打,打得他招供为止!”
啪!
壮汉手倒快,大巴掌拍下,重重的打在了舒隙欢的脸上,那书生细皮嫩肉,哪经得住这个,顿时口鼻溢血,半边脸已经高高的肿起来,他踉踉跄跄栽歪几步,噗嗵!跪在地上,可马上就被壮汉提了起来,又一巴掌甩了过去。
李小木大怒,这些恶仆是怕硬欺软啊,眼见自己这伙人多不好惹,就拿书生撒气!他提步就要往上冲,可突然发现,那壮汉的手竟然停住了
血,从舒隙欢的脸颊上流淌下来,湿透了胸口,染红了衣摆,最后滴在地上……
雨刚停,地上的积水还是一片一片的,可所有人都注意到,那一汪汪水洼里竟都是红惨惨的,连在一起,仿若赤浆血海。
简财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忽听身边有人惊叫:“哎呀,你、你们看”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院中各座房子的屋檐房角正在往下嘀嗒血水,那些大红的灯笼绸布都变成了白色。
有家丁硬着头皮到房下查探,嗅过看过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灯笼红布掉色,那红漆漆的,根本不是什么血水,虚惊一场!
简财安了心,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舒隙欢,“嗖!宝贝一定还在他身上!”
下人马上进了屋,再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只包裹,舒隙欢脸色发白,身子抖得更厉害。简财盯着他,“看来被我人赃并获了,打开!”
下人解开包裹,把一大堆粗衣粗裤扔到泥洼里,最后从中抻出一卷画轴,书生的脸颜色更惨。
简财接过画轴,慢慢展开,书生连忙解释
“老人家,非是小生想将其据为己有,只因昨夜无意中翻看此画,甚是喜爱,又怕屋中漏雨,将之浸损,所以包裹在油布中保护,本想今早向贵庄讨买,却不成想,您老一早就、就”
简财黑着脸儿,可看了一眼那画纸,又丢在一旁,显然很不在意,吼道:“再搜!”
下人左翻右翻,最后终于在包裹最底层掏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包,用手一颠,沉甸甸的,兴奋的向简财报:“老简,找到啦!”
简财冷笑着,“你还有什么说的?解开!”
“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后院中有人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一见简财等人围在那里,气哄哄道,“你、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少庄主不、不行啦!”
简财一愣,那人再看看各屋房角,脸色惨变,“红事变白事,晦气!真他妈晦气!还不给我都拆下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那些灯笼绸布都褪了颜色,现在是白惨惨的一片,倒真的好像在办丧事,他们脸色大变,也再无暇去理书生,各自散开忙活起来,但还是留下几个人看着李小木他们。
这边忙作一团,后院也传来哭喊声和吵闹声,不一会儿,十几个人簇拥成一团急急跑了出来,中间抬个架子,上面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面如金纸,呼吸极为虚弱,好像随时都要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