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却没想到,亲家闺女的性子太烈,竟是被我那商友给绑着来的,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女孩儿家早已许配了人,当爹的只不过是想‘卖女还债’,而那姑娘要比其父强上千倍百倍,哭喊着闹,说自古一女不嫁二夫,既然早已有了婚约,那就要誓死守住贞洁……
当时我也气极了,大骂那商友不仁不义,但亲事已经定下了,远亲近邻都来祝贺,宴席摆上,吉时选定,想改是来不及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
那商友自知没脸再待下去,在我这儿讨了几百两的银子,便立即返家了。也就是那一晚,我的儿媳……”
说到这儿,老庄主脸上蒙起一片悲意。
“唉!她真是个贞烈的好姑娘,被、被下人们按着拜了堂后,回到新房就、就自尽了……那时小儿病得卧床动不了、喊不出,眼睁睁的看着媳妇……嗨,造孽啊,都是我这老不死的在造孽啊!
后来,我本想将儿媳厚殡大葬,可有人告诉我,婚庆期间办丧事是很不吉利的,更对小儿的病无甚好处,我急中丧智,鬼迷心窍,就、就把这事儿压了下去……”
“如此就说得通了——”潘仁弈思忖道,“令郎身染重疾,身子本就空虚羸弱,您那儿媳抱憾横死,屈魂不散,化成了厉鬼,致使阴邪和戾气浸入令郎体内,由此,才病上加病,日趋殒命……”
庄主一听,顿时哭得老泪纵横,跪倒在地,一把抱住潘仁弈的腿,“仙人救命,救救小儿呀!”
潘仁弈把庄主扶起来,“老人家,我们修行之人平日受的就是救苦百姓、昌兴天道之学,近几日承您关照,本就无以为报,又怎么会见死不救呢?您快起来,我们好好说话。”
藻茶不失时机的跳出来,“对呀,老庄主,我大师兄修为通天,别说是一个区区怨鬼,就算是鬼王、魔王来了,也不在话下,一定帮你们除掉那该死的厉鬼!”
庄主破涕为笑,“谢、谢谢众位仙人,谢谢——”
洛淑儿一直在旁边看着,心中已多出无数疑问,一步抢上来问,“庄主,你再说说,你那商友叫什么名字?夺来的……嗯……送来的儿媳出身何处?”
“这、这——”老庄主犹豫片刻,最后一咬牙,“其实,我那商友曾特意交代过,不要和外人道清他的出处,怕违誓婚约的事传出去,信誉尽失,再做不得生意……但如此不义之人,我还有什么可帮他瞒着的?!他姓刘,就住在五百里之外的‘刘贤庄’!”
“呜哇——”舒隙欢终于醒了,看看身边众人,“唔,小生怎的睡过去了?嗯?诸、诸位这是——”
有家丁上来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说,刚才你看到了什么?老简他们是不是被鬼伤的?”
舒隙欢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人,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一脸茫然:“鬼?什么鬼?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