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看得出来自从回到陈留公府,父母明显拘谨了不少。他要的是父母的疼爱,而不是无休止的愧疚。他多希望母亲能像对待三弟那样,只要读书不认真便打他手心,可这却是他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此刻母亲小心翼翼说话的模样,只会让杨坚更加心痛。
“你若不愿意,阿娘……”
“阿娘言重了!独孤氏女温柔恭顺,只是孩儿幼年心悦锁清妹妹。”
杨坚不愿再看母亲愧疚的神情,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吕苦桃眼睁睁望着儿子远去,两行热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记得有一次自己偷偷去看望儿子,因太过欢喜竟不小心把他摔在地上,为此她心疼自责了好久。
恰好被智仙神尼撞见,便不许她再去看儿子,还指责她的行为冲撞了儿子的富贵。智仙神尼的这番说辞可把吕苦桃给吓坏了,为了儿子的前程着想她便忍着不去看他。
可对于长子杨坚的离去,吕苦桃始终耿耿于怀,故她每年都会给儿子做件新衣裳,派人给儿子送去。
想象着儿子是不是又长高长胖了?他在那边住的习不习惯?有时候,她想着想着竟流出了眼泪。
失去了长子,她便加倍对次子杨整好,把所有的爱全都给了他。却没想到竟造成弟弟不尊重兄长,自打杨坚回到陈留公府,杨整觉得自己受到冷遇,对这个兄长并不友善。
在教导儿子这事上,吕苦桃无疑是个失败的母亲,可她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对长子的亏欠。
杨坚与母亲吕苦桃行驶在回府的路上,走过回府必经的主干大街,却发现前方竟成观者如堵之势。
杨坚立即勒紧缰绳,准备调头回转,转身瞧去后面又来了辆马车,以往宽敞的街道霎时被堵的水泄不通。
杨坚皱紧眉头,对旁边牵马的陶彻说道:“去前面瞧瞧是怎么回事?”
“是。”
陶彻挤到了人群当中,过会儿又折了回来。
“禀世子:前头是京兆尹府的人在办案。今晨有位算命先生前去报案,说他辛辛苦苦赚的五百贯铜钱在昨夜不翼而飞。
于是,京兆尹的人便去他住的客栈内盘查,结果发现那个富商的包袱里正好有五百贯铜钱。可那富商拒不承认,死活不肯跟着他们去官府,围观的人便越来越多,对着他指指点点。”
杨坚越听越不耐烦,恍然瞥见前面停靠的马车旁,一模样清秀的小丫鬟正凑到车前侧身倾听,时不时的点头蹙眉,随后再次走进人群。
杨坚注意到丫鬟怪异的举止,因问道:“那是谁家的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