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荣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倒觉得跟公子挺像的,您每次认定要做什么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您要不想干什么,连老爷都拿你没办法。”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跟她像那可不是什么好事,疯丫头一个。”
“公子,您不觉得和七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什么不一样啊。”
“您平常都是一个成熟稳重,沉着冷静的人,可是一碰到七姑娘,你就跟小孩一样幼稚了。”郑荣直言不讳地说道。
他这个主子虽然平时有些冷漠,也有些小脾气,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挺好说话的,所以有时候他也会开主子玩笑,称呼也比较随意。
杨坚恼怒地瞪了一眼郑荣。“你是不是找打呀,敢说我幼稚,活得不耐烦了。”
“难道不是吗?瞧你刚才和人赌气的那样,可不就像个小孩子。”郑荣依旧没大没小、目无尊卑的说着。
“懒得和你多费口舌。”杨坚被点破,有点难为情却仍然嘴硬。话一说完就把郑荣撂下,自己走了。郑荣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
晚霞夜空清凉。”
陶清自梦中悠悠转醒,目所触及之处是一片如墨的黑夜,竟不知灯烛何时灭了。
陶清心里却是想通过意念唤醒独孤锁清一声,她忘记门外有待女守夜,所以随口唤一声。
“锁清,你在吗?”
随后便缓缓坐起,不多时有人推门而入:“四姑娘。”
侍女丝梦点燃蜡烛,昏暗的房间顿时亮堂不少。她的意识渐渐回笼,看见自己只着一身素白单衣,泼墨长发垂落至腰际。
“你有什么事了吗?”
“面前的女孩和独孤锁清差不多大年纪,正咬着唇酝酿说辞。
陶清却像是才清醒过来,自嘲道:“我可真是睡糊涂了,我分明是自己大意了。”末了又问:“丝梦,天快亮了?”
“约摸再过个时辰天就亮了,四姑娘再睡会,丝梦在外面守着。”侍女丝梦以为她害怕,她们这位四姑娘,从来不夜惊的。
“罢了。”陶清摆摆手。
侍女丝梦福了下身子,碎步退至门边,离开了。
一切又寂静如昔。
少顷,陶清赤着脚自榻上走下,夜风从开了一条缝的窗户溜进来撩拨心事。她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片高远的湛蓝,半点星光也无。
她轻叹一声,信步接近屋内荡漾烛光。灯花是秋词刚结的,滚烫而柔软。陶清随手拈下在手中把玩,竟不觉得灼热。
她想起那日,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蓦然回首,那人白衣黑发,衣和发都微微飘拂的少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