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抱着拳,颤颤巍巍地身子惊恐地看着宇文护。
“太师……太师……那姑娘已经无碍了。剑刺的浅,许是持剑……持剑人并未想要那姑娘的性命。”
宇文护听完太医所说,便放下他的衣襟。
“这用不着你说。自去领赏然后去趟独孤府,就说是我让你去为四姑娘诊治。”
“小的遵命,小的遵命。”
那太医离开后,宇文护才去床前坐下,陈见琛的脸上已有了些血丝,看来正如太医所说,无碍了。
宇文护将见琛的手放入自己掌心,陈见琛知道床边的人是谁,知道握着她的手之人是谁,可就是不愿睁开眼睛。
许是在赌气,因她看的出来,宇文护是何等的在乎独孤锁清。”
又许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因为现在宇文护对她或许只是愧疚罢了,并非是她心中一直所想要的情。
又许是想让他就这样一直陪着她,因为只有一直不醒,他或许才会如此拉着她。
“琛儿,我知道你醒着,你若不想看见我,便不用睁开双眼,你只用听我说完这些话。”
“清儿,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我最爱的人,她是我宇文护心甘情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之人,我与她初识青年时光。
然尔,她便是我最开始想活下去的力量,便是拼尽全力给她一个天下。”
“我承认我并非圣人,我一直以来,当你为义妹。而清儿我是一点一点喜欢上她。而且,我的家中甚至还有妻儿。”
“琛儿,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对我的感情,更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我如今给你两条路,也是给我自己两条路选择。”
宇文护闭上了眸,片刻后才重新睁开,微微紧了紧拉着陈见琛的手,才将这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选择,告诉陈见琛。
“第一条,你离开这里,回到陈朝。我自会当做从不曾见过你,我会忘记多年前在树荫下对我说,你的眼睛真美的那个少女。”
“第二条,你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现在我无法给你义妹名号,你只能待在这西山别院中,等有朝一日我夺得天下,我便为你挑选驸马。”
陈见琛听着这些,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她从未想过这么多,从最开始她的想法只有一个,便是去寻找他,留在他的身边。至于名份地位,她根本想都没想,她本以为待在他的身边,只是单纯的喜欢着他便好。
可如今似乎不同了,她看到宇文护是如何在呼那个叫独孤锁清的女子,他爱那个女子早已经爱到了骨子里,所谓刻骨铭心也不过如此。
正是因为这样,陈见琛再怕,怕那个深不可测,一心为了独孤府的女子,会使得他输掉一切。”
如果今日她可以用自己去赌这一把,让他放弃那个女子,那她便去赌,哪怕结果更多的可能是让这些天,她和宇文护之间的一切化作泡影,也在所不惜。
“陈见琛睁开了眸,她向着宇文护轻轻一笑。
“我选择离开。”
短短的五个字,让宇文护心中发麻,身子更是径直僵在了原地,他本以为见琛定会选择继续留在他身边……可似乎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
可他又如何得知,见琛对他的爱早已经超过了他所想的那样,只要他安然无恙,平安喜乐,哪怕是让她放弃爱他,她都会义无返顾的接受。
“好……”宇文护从嘴边挤出这个字,不知废了多大的力气,他松开握着见琛的手,起身……便要离开。见琛起身想拽住他,肩上的疼痛却让她生生倒在床上。听到动静,宇文护转身便急忙扶着见琛的胳膊,让她先靠在自己的怀中。
陈见琛便连忙拽住宇文护的手,看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