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局势未名的情况下,朝臣们都很自觉地选择了明哲保身,于是,几乎这一月多,早朝都在独孤丞相的汇报、太师的提问下度过。
而宇文觉,他即使再愚笨,也明白这天早已经变了!
对于身拥重权的宇文护和独孤信两人,他只敢事后在心底多骂上几句,表面上却还要继续战战兢兢地坐在龙椅上,继续维持着一个皇帝的体面。
北周初期实行六官制度。天官冢宰治官为吏部,地官司徒教官为户部,春官宗伯礼官为礼部,夏官司马政官为兵部,秋官司寇刑官为刑部,冬官司空为工部。“五府总於天官”,冢宰即为宰相,为朝臣之首。
“既无事,圣上,就下朝吧!”太师大人难得没跟丞相大人呛声,他望了眼周围噤若寒蝉的朝臣们,冷声道。
宇文觉一点都不敢反驳宇文护的任何话语,他自觉地说了声,“退朝。”
也不等太监再大声说一声“退朝。”
宇文护一甩袖子,直接离开,坐在龙椅上的宇文觉恨得牙痒痒,除了盯着宇文护的背影眼神发寒,什么都不敢做。独孤信等到太监喊完退朝,也转身离开了。
独孤信一走,其他朝臣们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宇文觉除了能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独孤信等人记下了一笔笔,就剩下了透心的悲凉,一种大势已去的悲凉。
殿门口,宇文护领着歌舒站在一边,独孤信刚出殿门,就见到这一幕,他知道宇文护在专程等他,也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独孤信想直接甩袖子离开,但想到了独孤谨禾,还是寒着脸上前。
“太师安好。”独孤信道。
“独孤大人安好。”
宇文护难得客套了一声,可接下来的话语可就不怎么美妙了,“隋国公杨忠和儿子杨坚也班师回京了,我听说,丞相大人已经把他跟独孤锁清大婚的日子定了下来。”
“我让歌舒查过,这月十一和十五就是好日子。”
宇文护理了理他有些褶皱的衣袖,像是没看见独孤信眼里的怒气,接着道,“这月十一,杨坚可以下聘。”
然后呢,然后这月十五,宁都王宇文毓是不是也可以下聘了?
“太师,你是不是替宁都王心急了?”
独孤信可不愿意跟宇文护拐弯抹角,谁知道狡诈的宇文护什么时候又给他下了个套儿?
独孤信问得很直白,宇文护回答得更直接,“嗯。我不小了。”
宁都王这岁数,早该娶妻了。
独孤信被宇文护这么直白的话一堵,刹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这时,聚在殿门口一直围观偷听的朝臣们总算推出了一个人,原本,朝臣们绝对不会主动往枪口撞,但今日早朝,太师和丞相大人之间的氛围还算不错,又加之刚偷听到‘下聘’‘亲事’等几个字眼,让朝臣们都心痒难耐,很想了解这话语背后的真相,毕竟,他们等着站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