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点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意思,合阔台顿时恍然。
“是啊……父王不仁,勾结外敌谋算自己的儿子,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江凡拍拍手:“这才对头嘛,你我固然是敌手,但绝不是现在,未来再说未来,眼下,还有谁比我更适合与你合作?”
合阔台死死盯着他:“你说的不错,但这只是眼下各取所需的合作,以后是以后。”
江凡点点头:“这才有点上位者的意思,那么……我们是达成一致了?”
“你要我做什么!”合阔台也不客气。
江凡轻轻一笑,示意蒙田给他松开绑绳,并且请他坐下倒了一杯酒。
“先说说看,你为何这么急着上位,你那老头子为何又不肯放弃权力?”
合阔台揉了揉手腕,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随后重重放在桌上。
“哼!他是个权力欲望极强的人,从来不肯放弃任何到手的权力。但他已经六十岁了,我也已经三十岁,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个位子还能不能轮到我?”
“我还是不理解,按他这岁数使劲活,二三十年也该差不多了,那时候你才六十岁,有什么等不得?”
合阔台冷笑:“六十岁的老东西上位?我还能做什么?人已暮年,雄心壮志皆付黄土,这位子要来还有什么意思!”
江凡想了想,也难怪,权力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你让一个王子六十岁再登上王位,真是满腔壮志付流水,没卵意思。
“而且,他能不能放任我活到那个时候还是未知数。”合阔台语气中尽是愤恨。
“哦?这又是怎么说的?”
合阔台道:“你应该明白,有时候身处的位置给你带来好处的同时,也是一种枷锁。我就算想等他寿终正寝,但我娘那一脉可不同意。父王不是只有一个阏氏,更不是我一个儿子,他们各自背后都代表不同的部族,谁不想上位?就算我不想,背后的势力也要推着我往前走,尤其因为我是长子,身后的势力做的更明显,父王早就怀恨在心,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
江凡顿时明白过来,的确,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想就可以做不做的问题,前世那位宋太祖不也被黄袍加身?就连自己也同样因为今时今日的位置很多事不得已只能向前。
合阔台显然就是如此,期间必然也经历过数次博弈,老狮王对他足够忌惮,不想放权,只能搞掉这个儿子。
权力面前,亲情算个屁?华族王朝中这等事几乎天天都在发生。
“看来,你除了有野心,也有无奈呢。”江凡轻叹道。
合阔台提起酒壶倒酒:“是,如今话既然已经说开,我们就算暂时的合作关系,你可以说说了,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又能帮我做什么?”
江凡微微一笑:“先不用谈太远,合作我们可以从眼下开始,慢慢增进了解。首先呢,我需要你帮我传递信息,并且帮我方夺取符离大会胜利。”
合阔台沉思一下:“秘传信息这个我可以理解,但符离大会我已经插不上手,如你所说,凤家人取代了我。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我没能接住一招。”
江凡略微动容:“这么厉害的?是谁?”
合阔台摇摇头:“不知道,是个裹在斗篷里的神秘人,两只眼睛是不正常的绿色,很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