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珍珠,就像煜儿常和哀家说的,人不能老活在过去,你也要试着走出来,多往前看,哀家觉得,煜儿的媳妇是个活泼开朗的人,你试着多和她接触接触,心情也会好许多。”
宁珍珠不好反驳,只得道:“是,母后。”
太后这么安排,孟雨自然不好说什么。
反正宁珍珠平时总是寡言少语,她可以把她当空气,她的存在丝毫影响不到她。
孟雨和宁珍珠上了马车。
马车十分宽敞舒适,孟雨和琥珀,宁珍珠和她的侍女小桃都坐在里面,一点也不显挤。
孟雨和宁珍珠相对坐在矮桌边,起先两人谁都没说话。
马车走了一段路,她觉得有点乏了,便靠坐在小几上。
自从宁珍珠一上马车,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胎动都比从前频繁。
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试图安抚他。
宁珍珠瞟了眼她的肚子,突然道:
“本宫的孩子小产时,就和你现在月份差不多大,原本本宫以为胎象已经稳了,没想到,他终究还是没保住。”
孟雨不明所以看向她。
宁珍珠接着道:“年纪轻轻,便失去自己的夫君,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打击是毁天灭地的。”
孟雨黛眉微蹙。
宁珍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等着她为那天在国宾馆,嘲讽她生不出儿子,不能母凭子贵的事道歉吗?
哼,她永远不可能道歉。
就算宁珍珠不清楚自己前世到底做了什么,这辈子,她对自己做的事,应该一清二楚吧?
她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态,送给她一枚淬了毒的手镯,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态,陷害她服用避子汤的呢?
就凭她做的这些,就罪无可赦,怎么可能还想着她给她道歉?
真是好笑。
“皇嫂,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你无需再纠结。”
宁珍珠盯着她的肚子,眼里情绪不明,喃喃道:
“都过去了吗?说得轻巧,怎么可能过去,永远不可能过得去……”
在一旁伺候的婢女小桃忙上前握住宁珍珠的手,安抚道:“娘娘。”
宁珍珠终于回过神,她目光从孟雨肚子上挪开,盯着她一双傲娇的杏眸,道:
“皇后,本宫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战场上做女将军,面对比自己凶残高大的强敌,从未退缩,拼尽全力,歼敌无数,为战殇打下一座座城池,最终靠着这些傲人的战绩,成为明熠帝的太子妃,最后又做了中宫皇后。”
孟雨抬眸看向她,不明所以。
“呵。”宁珍珠轻笑一声,继续道:
“战殇历代的皇后,都是陪陛下打江山打出来的后位,包括母后,她年轻的时候,也是处理内政的一把好手,还随先帝下过战场,为他巩固军心,振奋士气,本宫还第一次见皇后这样,是靠美色和勾引男人的手段,做了我战殇的皇后。”
她这话已经说得相当冒犯。
不过孟雨却没打算和她据理力争,冲她挑唇一笑,道:
“皇嫂,可这也没办法不是,谁叫咱俩不同命呢,你在战场舍生忘死,立下赫赫战功才能得到明熠帝的关注,可我的夫君根本不需要我做这些,他说打仗难道他不会打,非要自个的皇后去战场吃这些苦干什么,他可舍不得。”
宁珍珠不是觊觎她的夫君,看不惯她的孩子吗?
那就让她嫉妒好了,她可太知道该怎么气这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