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说:听话。
然而,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眼前的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他拧开门的瞬间,他的狗崽崽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下去。
沈懿沉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他那决绝的身影下结了冰,是的,他的狗崽崽很决绝……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巨响……
心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疼得让他无法呼吸。
连着身后的季削也瞬间惊怔住。
“怎么了?”
司邵秦见他像是丢了魂儿似的站在原地不动,见他没理,最后干脆伸手推了下他。
沈懿沉才陡然抬起眼,看向身后众人里跟来的周晟鄞,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复又缓缓松开,他才低声道:“没事。”
周晟鄞也盯着他,眼前的男人冷厉又精细的五官如琢如磨,眸色中此刻透着凉薄。
今天下了整整一天的雨。
而今晚这夜色本就带着许些冷意,虽说不是冬天,但被他这样淡淡的看着,周晟鄞只觉得血液似乎都能快结冰,或许,这一整天他们都不会暖过来。
“最好祈祷没事。”对方离开包厢走廊之前侧头撂下话,等他们众人再抬起眼时,沈懿沉已经跨步急匆匆地往楼下而去了。
周遭的一切再度归为寂静。
周晟贺的动作有些机械而无力,远远站在最身后的角落里,看着众人的举动。
他没见凌烬迟的身影。
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他当时见到对方还惊诧不少,但之前留有不甘,也就心生起意的想让他难堪片刻,想让他出丑态,蹉他心高气傲的脾性,才让侍者在酒杯里下了药。
周晟贺在抬眼时,他也见到他所谓的小叔叔冷冷地看了眼他,但没说什么。
凌烬迟从这间包厢的窗子跳楼了,司邵秦和威尔斯他们也才从季削口中得知。
没想到凌小少爷竟然会做出这般举动,忽然推开窗子跳楼。
这让他们很是惊讶。
周晟鄞也是诧异良久,似乎所有人都未想到。
司邵秦走到窗前,看了眼窗边底下的周围。
底下昏暗的后庭,连接着大片的泳池,看不见全貌的泳池此时雨势丝毫未减的冲洗着周遭溅起水层。
不是二楼,更不是一楼……
是三楼……
他突然有点理解,沈懿沉刚才那漠然而又冷意的眼神了。
司邵秦沉默片刻,转身离开了。
宴会厅外晚风肆意吹拂,厅内灯火通明。
大厅内,众人见沈懿沉出现的身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但不知为何气场让人止步。
他身后站着几个保镖,为首的季削了解他的性子,自知大祸已闯,向他深深鞠躬:“沉少,今日之事,是我的责任。”
然而,沈懿沉只听,并未答话。
季削心头一紧。
半晌,男人抬起腕表,看了时间,终于说了一句:“找人。”
他的狗崽崽确实是心高气傲的,还会拉不下脸来,现在这种情况,只怕也会躲起来。
不会让人看到,毕竟当时被他哥和温斯祁见到,而那天的小事情反应也是很生气。
他还结结实实的挨了他的打。
何况是现在这般……
闻言,季削心底的不安落地。
和一众随从一刻不敢耽搁的行动,毕竟这人还是凌家的少爷。
外面下雨,除了保镖和保安驻守外,宴会厅外不会有任何人逗留经过。
宴会驻守台边,保安抬了抬眼,他似乎在几分钟前听到“嘭—”水声贱起的声响,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而雨滴的敲打声似乎也掩盖了这仿若而来的声响,并未让人注意或察觉到。
偌大的泳池里,只见一只白皙,指节修长而分明的手搭在池子台阶的边缘。
凌烬迟彻底清醒。
周身冰冷刺骨,能感受到体内的热源似乎在慢慢消降下去。
他没多考虑,本能的要站起,就这一瞬,他只觉得后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这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果不其然,扑通一声,又跌落回了泳池里,瞬间又是被水淹没,连着呛了几口水。
他努力稳住身形,此时,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他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