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峰拦住,李玄则是想到阿梨会过,他分明听云润回话,阿梨已经睡下了的啊!
就么反应不及,让阿梨瞧了个正着,李玄真要开口,却见阿梨眼睛红了,立马便急了,顾不得腿上的伤,要起身过去。
阿梨怕他起,忙快步过去了,一开口,语调里便含了哭腔,“你不许动!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好好躺着!”
李玄不敢动了,怕阿梨要哭,怀孕的『妇』掉泪很伤身的。
阿梨却哭,只是红着眼,朝愣在一旁不知何是好的大夫道,“劳烦您给仔细看看。”
大夫瞧了眼,他是世安院常的大夫,还是一回见端庄娴静的世子妃红了眼要哭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家里口子了。当年他得罪了权贵,打断了条腿的候,家里『妇』便是这般红着眼,却咬着牙不掉泪,硬生生背着他回了医馆。
及此,大夫诊脉更仔细了些,开口病情,也尽可能委婉,道,“世子妃不必太担。世子这伤只伤了皮肉,未伤及筋骨,至于额上的伤,也只是外伤。”
听他这样,阿梨的神情才微微缓和了些,面上也有了些血『色』,朝大夫道,“劳烦您给开些『药』。”
大夫颔首,给开了些熬的中『药』,又取了瓶『药』膏,给了医嘱,“这『药』膏一日抹三次,倒一掌,敷在膝盖处,『揉』得发热,『药』全沁进去,便行了。”
阿梨接过去,又叫谷峰送大夫出去,转就叫惊动过的云润去膳房熬『药』,道,“你亲自盯着,别我不放。你受累了。”
云润哪敢什么,忙带了『药』下去熬。
阿梨也回理李玄,去隔间取了个新枕出,放在榻上,也抬脸,只低声道,“腿搭上去。”
李玄忙搭上去,想看看阿梨的神『色』,偏她低着,恰又转过身了,他什么都瞧见,只得温声道,“阿梨……”
阿梨嗯了声,只当应他,然后又低着,将方才取过的『药』瓶倒出一掌,敷在李玄乌青的膝盖上,轻轻『揉』搓着,打着转『揉』着。
阿梨不开口,且一副不想话的样子,李玄一肚子安慰的话,也都机会,只得咽了回去。
膝盖上的伤不重,只是淤青,『药』膏『揉』化开后,一股淡淡的香,便在小小的屋里弥漫开了。
直『揉』了一盏茶的功夫,李玄才小翼翼开了口,抬手轻轻握住阿梨的手腕,低声商量着,“这般便可以了,已经不疼了。你手累不累,我——”
话未完,便见一滴泪掉在自己膝盖上了,晶莹的泪珠,落在淤青的膝盖上。不是一滴,很快接连又有几滴连续不断落了下,在枕上留下一个个湿润的小圆。
李玄一下便慌了,抬手去给阿梨擦泪,却越擦越多,只得不断道,“不疼的,一都不疼,就是看着吓而已,真的。我能走能跳,什么事都有。阿梨,你别哭,太伤眼睛了。”
他越哄,阿梨便越忍不住,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鼻尖红肿,眼尾也是通红,双好看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她抬起脸,袖子擦了脸,看着李玄,轻声问,“是不是因为爹爹的事,陛下罚你了?”
李玄下意识要摇,阿梨却红着眼看他,小声道,“李玄,你别骗我。”
李玄只能硬着皮,却很快补上一句,“岳父的案子,已经什么大碍了,再过几日,便能出狱了。”
阿梨一怔,眼睛里还含着泪,“陛下做什么要罚你?还罚的这么重?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李玄里觉得冤,他不过就是受伤了瞒着她,拢共也就这么一回,现在在阿梨里,却成了不可信的了。
李玄无奈道,“阿梨,我也就今夜怕吓着你和孩子,骗了你一回。都不算骗,只是瞒着你,对不对?在你里,我就这么不可信了,事事都要骗你?”
阿梨他这么一问,却有些气虚了,好似她是什么负汉一样,张张嘴,“我……”
李玄却不想为难她,很快解释道,“不过是我查案了些手段,陛下觉得有违规矩,便小惩大诫罢了。陛下若真要罚我,岂会是跪一跪便过去的?你放,已经事了。真要有事,我今夜怎么可能回得……”
阿梨听了前面的话,还觉得李玄的有道理,是自己错怪李玄了,可听到后一句回不的晦气话,便立即变了脸,可看了眼狼狈的李玄,到底不忍再什么,只是替他将卷起的裤腿放下去,盖住膝盖,边低声道,“别些话。你回不,我便也过不下去了。”
李玄一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抬手抱住阿梨,柔软的吻落在她的侧脸、耳垂上。
阿梨方才这话,分明是在,要与他生死与共。
虽眼下不是腻歪的候,可李玄里就是忍不住欢喜,觉得身上疼啊酸啊,一下子就好了一样。
百病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