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纵有几个心怀嫉妒眼红想挑事的,但见施馥都放下了规矩,如沐春风与李如安频频举杯搭话,亲密无间,尤为看重,又顾及护妹的高嫣高姗在场,不想落个韩琳鼻青脸肿的下场,只能熄了那起子心思,宴席安然平和。
一位嬷嬷低头在施馥耳边说了句话,施馥缓缓起身,笑容可掬,“后花园已布置好,诸位小姐,请移步后方,散步消消食吧。”
施馥言笑晏晏走到李如安身边,与她并肩走出大堂,踏上旋转回廊,赏着起伏连绵的假山树景,春荷含苞。
“李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身后是高嫣领着众人缓慢跟着,施馥突然开口,态度诚恳。
“皇子妃请说。”李如安挑眉,这大皇子妃对她实在是客气有点过了头。
“你也知道,我城中城外设有多处善堂,也有医馆,免费给一些穷困平民治病,但大庆医者原就稀有,除了京中几个老医者十天半月出一次义诊,我医馆里只是些善心的游医和医童,能做的到底有限,前些日城外惠民堂的掌事进京回话,说馆内一批平民突然接连染病,症状相似,已经死了七人,其中一个还是医童,剩下的也奄奄一息,我当下禀报了大皇子,派了两个御医去看过,开了药,但并无起色,而且还有继续蔓延的情况。”
流感?瘟疫?李如安对上她忧色的目光,示意她继续说。
“李小姐是世家闺秀,去那地方怕是有损身份,我原不该开口,只是如今我实在忧心,想请李小姐能莅临惠民堂,救治一番。”
“皇子妃心怀慈善,忧心民众,我既有陛下亲封的女医之名,医者本份,岂会在意那些身份虚礼,我明早过去一趟,尽力而为。”原来是为这事请她来,也难得这位身份高贵的皇子妃仁善爱民至此,甚有一国之母的宽怀气度。
施馥惊喜抓住她的手,笑颜逐开,“李小姐仁心仁术,那我就在此替百姓谢过李小姐了。”
李如安近看才发现施馥下巴处有密麻的凸起,用细腻的脂粉掩盖极好,像是痘点,她眸中一闪,微微一笑,顺势牵起施馥的手腕,状若相扶前行,实则两指暗搭上她腕口处。
“若能尽绵薄之力为皇子妃分忧,也是臣女的造化。”
施馥只讶异她的亲近,连连笑着欣喜点头,搭着她的手走下回廊。
后花园四周院墙百花齐放,中央是铺了瓷花白砖的空地,如今连绵摆放着各色鲜花盆栽,间隔中座落着矮案蒲团,坐在柔软蒲团上,眼观百花娇艳,鼻尖花香弥漫,阳光明媚,暖意融融,无数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飞舞翩翩,如置身花国仙境,众人跪坐蒲团品着花茶,言笑晏晏,惬意非常。
经过刚才谈话,施馥衷心喜欢上了李如安,以往李如月在外话里话间,让外人以为李家长女是个性子孤僻,沉默寡言难相处的人,可见人言可畏,如今刚相识短短时间,她言行谦逊,客气懂礼,才貌双全,有一身旷世医术却丝毫不见一丝孤傲,姿态从容。
“我可以叫你如安吗?”
“当然可以。”李如安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大皇子妃人美心善,可惜成婚三年无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