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书言心中狂跳,第一个反应是陈默风其实根本没受伤,而是为了找出叛徒假装昏迷。然而很快她就失望了,抓住庆华的人是欧阳明远。
一时之间,她已经完全猜不到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刻欧阳明远的样子看起来和中毒之前并无太大的区别,可是她刚回来的时候他明明像是无药可救,那么他是假装的吗?为了找出叛徒所以跟陈默风、夏侯从渊合演了一出戏?
她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顾不上把问题想清楚,立刻便跑到了正屋,将陈默风扶了起来。然而她接着便失望了,陈默风是真的昏迷,此时仍旧人事不知,清醒的便只有欧阳明远罢了。
欧阳明远制住庆华后,向她喊道:“言妹妹——”
她再看了看陈默风,起身走到门口,问庆华:“两位师兄是你害的?”
庆华看着她嘿嘿冷笑,却并不回答,书言突然有点失控,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喂他们吃了邪王的毒|药,已经救不回来了,不过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回光返照时间,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此时的庆华跟书言第一次见到的完全是两个人,那时他是个浮夸的小弟子,不好好修炼却到处调戏女子,如今却像一条毒蛇一般,还在嘶嘶地吐着信子。
书言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你连自己的师父都害?”
庆华被制住,无法躲避,结结实实挨了这个巴掌,他用舌头舔了舔被书言打破的嘴角,冷笑:“夏侯从渊不过金丹修为,有什么资格做我师父?我可是邪王的亲传弟子。”
书言反手又给了他一掌:“把解药交出来,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我刚才不是说了,他们两个已经无药可救,不过夏侯从渊大概能多支撑两日,毕竟我跟他还算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师徒之情。”庆华笑望着她。
书言冷冷道:“邪王明知你若是被揭穿,肯定性命难保,还让你来做内奸,根本就没把你这个徒弟放在心里,你还那么傻!”
庆华仍旧在笑:“师父不会让我死的,至少不会灰飞烟灭。”
“是吗?”书言幻化出无数把冰锥,围在他身遭,灵力出,神识陡然被复用无数倍,她的手一挥,冰锥全部向庆华攻去。
庆华根本连惨叫都来不及,七窍顿时开始汩汩地流血,形容特别可怖。剧痛使得他仿佛疯了一般开始拼命挣扎,甚至一度挣脱了欧阳明远的束缚,可见他所受的伤害之大。
一直躲在角落的秦书影第一次见识到书言神识的可怕,一张脸苍白如纸。如今她与书言修为相差太大,若书言想杀她,真是易如反掌。
就在庆华几乎崩溃的时候,书言撤了冰锥,说道:“刚才我只用了不到一成的灵力,你已经抵挡不住,若我想折磨你,你定会生不如死,我劝你还是乖乖把解药交出来的好。”
庆华好容易才忍住浑身的剧痛,哑声说道:“傻不傻?邪王要杀人,还会留解药吗?”
书言看了看欧阳明远,意思很明显——他之前中毒那么深,如今还不是好好地站在他们面前?
庆华开心地笑了起来:“书言,你好蠢。”
欧阳明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到底有没有解药?”
“没有。”
“好,那你去死吧。”只见两道剑光交叉闪过,庆华的脖子被割开两道很大的口子,鲜血狂涌而出,只片刻间,他便气绝身亡。
“欧阳世兄——”书言神色复杂地看着欧阳明远。
欧阳明远丢开庆华的尸身,解释道:“邪王手段毒辣,手下是绝不敢背叛他的,语气浪费时间逼问并不存在的解药,不如想想法子怎么救你两位师兄。”
秦书影见庆华已死,突然跳出来指着欧阳明远道:“两位师叔都是被你打伤的,你……你……”她转向书言,“师叔,你看他现在好好的,说不定是假装中毒,故意伤害两位师叔,你不要轻信他!”
欧阳明远平静地听他说完,并没有反驳,只对书言道:“言妹妹,我此刻才知他们为何昏迷。”
秦书影仍旧很激动:“如果不是你干的,那你怎么会突然清醒?明明你中毒那么深!”
书言转头看她:“是我把欧阳世兄的毒吸出来的,你当时不是在场吗?”
“我以为……我以为……”秦书影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