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菀深吸了一口气,“是,我记得那天的情况。”
宴盛司抬起头,糖已经吃完了,嘴里没了甜味,他心情开始逐渐烦躁。
看着君菀,他甚至能想到接下来听见的话。
宴盛司为人蛮不讲理,又凶残狠毒,是他要玉镯我不给,所以他推了我。
大概就是这样的话。
这女人眼底总带着一份浑然天成的傲气,和他们这种做戏做久了的人看起来完全不同。
他很不喜欢。
君菀也认真直视他,一字一句的说:“那天没有任何人推我,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宴盛司笑容骤失,猛地抬起头盯着她。
君老太眼神一沉,“君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君菀看了她一眼,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生而为皇,就是顶天立地的人物,君菀看着目光晦涩难明的宴盛司,她堂堂女帝,还不屑说谎话去让这么一个小白脸给她背锅。
“没推就是没推。”君菀平静的看着君家老太,那眼神让老太太一瞬只觉得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孙女一样,她眼底有自己的坚守,“行的正坐得端,我从不说假话。”
李秘书小心翼翼的看了宴盛司一眼。
这女人是真的精神不正常了吧?
君家君菀是个什么人?那就是君家最听话,最乖巧的人,老太太说东从来不往西,和个木头人一样。
“呵。”宴盛司盯着君菀,古怪的笑了一声,“君老太太,你可真是有一个……非常正直的孙女啊。”
他尾音缠绕,指尖落在自己的衣摆上磨了两下,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君菀这个女人。
她说完自己的话就重新靠回了床上,期间只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轻轻一剐。
君老太气的浑身发抖,撑在床边的手用力到发抖,苍老皮肤上的青筋根根爆起。
“小菀,你这孩子是病糊涂了吧?”
君老太神情难看的缓缓站起身,目光锁在宴盛司身上,“这孩子跳下来的时候伤到的脑袋,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她年纪小,心地善良想放你一次,可我老婆子不会不计较。”君老太转过身狠狠的瞪了君菀一眼,三两句话就把君菀说的话全给否定了。
“整栋楼的人都看见你推了我们小菀,你还想抵赖不成?”反正君老太太左右都是要赖着宴盛司的。
宴盛司鄙夷的看着她,“那你想怎么样?”
“你害的我孙女失忆,甚至有生命危险,你说我想怎么样?”君老太深吸了一口气,“听说前段时间你拿到了南山区的开发权?”
“用那个来赔偿吧。”
宴盛司挑眉,这就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南山地区开发是稳赚不赔的生意,目测至少能赚两个亿。
他懒洋洋的看着自己的手表,说:“开口就是这么一大块肥肉,倒是真不怕把自个儿给噎死了。”
他看着君老太,声音毫无温度,“看来你是非要和我对质公堂了。”
他们一来一回,君菀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这地方和戏院似的。
她紧紧的皱着眉头,正要开口说话,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扭开。
一男一女站在了门口。
男人神情充满屈辱,他搂着的女人像只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缩在他身边。
宴盛司看着他们点了点手表,眼中有了几分坐等看戏看戏的兴致勃勃。
“挺准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