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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行走在路上,看我不熟悉的风景。听风景里的故事,品风景里的人生,然后继续行走在路上,不去思考,也不去设想,不管风往何处吹,也不理会这突然而至的雨飘去哪儿,就这么随意的走走,看看,停停!向来没有方向!
——穆天朗
“老伙计,半年不见你依然健壮!”穆天朗亲切的对着老地方打招呼,可是,没人能回应他,一切都是一成不变,然而穆天朗却是微微一笑,像是得到了回答,侧身拉动行李箱,朝小区里面走。
穆天朗长时间在外上学,小区里的好多人他都不太认得了,要说熟悉还得是对门的杨大爷,两家住的近,出门老碰见。穆天朗拉着行李箱经过混沌店来到楼下,半年没回家了,他怕自己走错单元,站在楼下朝二楼望去,一眼就望到二楼厨房窗台上的花盆了,那是去年暑假穆天朗在菜市场买回来的,当时花盆里还有水仙花,年初回家,水仙花变成了残花败柳,如今就孤零零剩下花盆了。
确认无误,穆天朗拎着行李箱,迈楼梯来到二楼门口,将箱子放下,伸手从兜里掏出家门钥匙,打开房门,提起行李箱进屋关上门。屋内的布局还像过年回来那样,靠近门口靠墙位置放着餐桌,桌上摆着吴芳吃剩下的咸菜,边上还有一碗凉粥,电饭锅的内胆边缘贴着墙边,应该是长时间没用的缘故,表面洁净如新。
穆天朗把行李箱塞进沙发下的空档之内,走进卧室,卧室的面积不大,却摆放着他与母亲的两张木板床,母亲的床头摆正叠好的被子,被子上面压着枕头,床铺规整的整整齐齐,穆天朗经常不回家,为了防止床上落尘土,吴芳找来没用的被单罩在他的床上,穆天朗掀开被单,露出自己的床铺,蓝色格子床单,还有相同图案颜色的被罩。穆天朗将掀开的床单叠好放在窗台上,过两天走后,自己的床铺还得用他罩上点。
收拾好床铺,穆天朗挽起袖子,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帮吴芳做家务,从卫生间里涮涮抹布,从客厅的窗台擦起,然后书桌电视机,再然后餐桌,所有的边边角角穆天朗都用抹布走了一遍。
擦完客厅,穆天朗放下抹布走进厨房望了一眼,除了墙角摆放的大米和面粉,就剩下半桶食用油,半颗蔬菜也没有,甭说,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母亲肯定经常吃冷饭凑合事,电话里答应的好好的,原来都是在应付自己!穆天朗越想心里越难受,泪水顺着眼角滴在桌上,母亲长时间吃咸菜冷饭,身体怎么能吃得消!突然庆幸自己回家的决定,如若不然,自己仍不知道母亲竟然如此不珍惜身体,想到这里,穆天朗突然擦干了眼泪,一转身蹲在地上从沙发下拉出行李箱,从里面找出钱包又塞进沙发下面,站起身,把钱包揣进裤兜里,然后拿上钥匙迅速换好鞋离开家门,他的方向非常明确,那就是附近菜市场,既然自己回家了,就不容许母亲再吃冷饭剩菜过日子了。
小区北面有一个菜市场,无论是小区住户还是郊区的农民都到这里采购蔬菜,所以市场的生意非常兴隆,穆天朗奔走在菜摊之间,不一会的功夫手上就提着五六个塑料袋了,直到最后实在拎不动了,又跑到肉案子称了两斤肉,这才悻悻离开菜市场,他想好了,晚上亲自下厨为母亲炒两道拿手好菜!所谓的拿手好菜,其实都是偷看母亲做菜学来的,至于能不能出师还是个未知数。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穆天朗回家就忙着收拾家务,到此事还没顾得上吃午饭,等他买菜回来,才有了饥饿感,就着咸菜喝光桌上的凉粥,将碗筷洗干净后又放回桌上,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突然有了困意,转身回卧室午睡。
穆天朗事先没有告知吴芳,所以吴芳并不知情,吃完午饭后,骑着三轮着上岗,打扫自己的路段,从东到西,再从西扫回东面,一个来回下来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成都的天气一扫大风的阴霾,今天格外晴朗,吴芳清扫结束,坐在路边伸手擦汗,剩下的就是维护路面卫生工作了,显得清闲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