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所言有理!”祭酒轻声说道,随后大声咏诵着一大串怪异的经文,并带着这群信众离开了破旧不堪的城隍庙,缓缓向西南方向行去。
慕容云瑶见状忙拔出长剑,本想跃出树林将这些邪教众人斩尽杀绝,可转念一想,“这些信众已被这群歹人迷惑了心神,我此刻纵然把他们杀个一干二净,只怕这些无知的信众也会自行前往通灵峡。现在唯一能救他们的方法,也只有跟在他们后面前往通灵峡,一举摧毁他们的老巢,揭露他们的真面目,方能使这些无知信众解脱。”她想着忙小心翼翼的跟上众人,一路尾随向西南方向而去。
当晚,众人在一处荒山脚下露营。
慕容云瑶趴在山石后,查看山脚下这群人的一举一动。只见女人们在营帐旁架起一口大锅,正不断的添水加柴,显示在生火做饭,而男人们则围坐在祭酒身边,正在认真的听他讲道。
这座荒山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加之时而有山风呼啸而过,慕容云瑶只能断断续续听到祭酒说的话。她起初完全听不懂祭酒在说什么,听了一好会儿才慢慢捋出头绪来。
原来这个邪教名叫混沌圣教,信奉的神名为混沌,被尊称为圣主。他们认为人之所以会感到痛苦与不幸,完全是因为人的耳能听,目能视,口能言,如果这三样都失去功能,人便会陷入虚无,并慢慢重返开天劈地前的至乐之地——混沌之境。
教中职位最高的被尊称作教主,是唯一能和圣主直接沟通之人,教主下面则有广目、多闻、能言三个大祭酒,三大祭酒下面分别有三个小祭酒,小祭酒各管辖十几个人,用于传教的被称作传神使,用于接迎信众的被称作接引使,而传神使和接引使下面便是广大的信徒。
信徒若能道行精进,就有希望重归混沌之境一次,待返回之时会被提升为传神使或接引使。传神使或接引使重归混沌之境三次,会永远失去其中一样功能,并被提升为小祭酒。小祭酒若能再重归混沌之境六次,就会永远失去两样功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酒。大祭酒如果能重归混沌之境九次,就将失去三样功能,待教主永归混沌之境后,继承教主之位,统帅教中万千信徒。
慕容云瑶听了许久,脑中只出现了八个字——一派胡言,岂有此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群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为何会对这种鬼话深信不疑。
她又听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透顶,打起了哈气。她又勉强支撑了片刻,最后还是耐不住困意,竟趴在山石上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清晨,天际泛起鱼肚白。
一阵山风带着凉意吹在慕容云瑶脸上,她被山风吹得打了个喷嚏。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舒服的抻了一下懒腰,起身向山下望去。
此时山下的众人早已醒来,正跟随祭酒做着各式各样古怪的动作。这些信徒显是刚入教不久,动作十分僵硬,甚至常常因为劈不开腿,或者下不去腰,而痛苦得面目狰狞,不时发出狼哭鬼号。他们既似在练习武艺,又似在举行某种诡异至极的仪式。但无论是哪种,给人的感觉都只有一种,那就是群魔乱舞!
“哼!”慕容云瑶鄙视的冷哼一声,心想,“照这样练下去,只怕没走到通灵峡,就先把自己活活掰散架喽!”
良久,这些人才停了下来。
祭酒似乎对这群信徒比较满意,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这笑容阴森诡异,难看至极。与其说是在笑,不如说是在哭。众信徒似乎并不以为意,可慕容云瑶却险些尖叫出声。
“这群家伙到底是人是鬼?当年我祖父的九幽鬼境中人,不会也都是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吧?”慕容云瑶正嘀咕着,腹中突然感到一阵饥饿,她本想到山中采些野果,但下面却传来昨日那诡异的诵经声,显然队伍是要离开了。
慕容云瑶无奈的叹了口气,“阿念,本姑娘前世一定是欠你的,今世才来受这份罪!”可随即她又笑了,“不过本姑娘自幼就爱闯荡江湖,以前遇到的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家伙,这次总算是圆了我行侠仗义的梦想了!”
祭酒似乎根本没发现山石后藏着位姑娘,自然更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在他心中只有一件重要而又神圣的使命,便是顺利将这批信众带往通灵峡参拜,他的诵咏声渐渐停止,开始带领众人继续向西南缓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