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周围空无一人,我向后转头,看到元哲在不远处,手持弓箭,瞄准了我。我拼命跑着,却未能跑出他射杀的距离,直到那箭刺穿我的背...
“啊!”
我猛然坐起,胸腔感到针扎般疼痛,旁边的人轻拍着我的后背:
“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我被拥在怀里,耳朵贴近他的胸膛,传出沉闷的声音。
“殿下,太医来了。”小太监进来传话,瞬间将我惊醒。
“殿下!”我猛地挣脱出来,看到他的脸,又想起那个死在我面前的黑衣人,止不住地干呕。
“徐太医,快来看看。”元哲见状,忙让出位置,让太医前来查看。
“裴大人...”
“有劳,我没事。”说完又往床里缩了几分。
“殿下,这...”
“罢了,你先退下吧。”元哲挥了挥手,太医带着药箱出了房间。
“殿下,不然让晏大夫看看?”一旁的戎狄小声问道。
“去备马车。”
我低着头,看不到元哲的脸,却始终感觉他在盯着我。
不知何时,周围的人都已经散去,仅剩我二人在屋内,安静的可怕。
“抱歉,这次误伤了你,让本王看看你的伤。”
他坐在床边,伸出手,轻拽了拽我的衣袖。
我往前凑了凑,他抬起手想揭开纱布,却又放弃了,“等下带你去找晏大夫。”
不一会,戎狄跑了过来说马车已备好,二人在门外待我换好衣衫,一同乘车至柳府。
戎狄将我扶到床边坐下,晏楚荣忙上前搭脉。
“晏大夫,他怎么样了?”
晏楚荣将脸上的纱布揭开,周围的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脸上的伤不碍事,”随后又扒开我的眼睛看了看说道:“他好似有惊觉之症,还需要细细调养。”
“贼人该死,竟跑到翰林院去了!”戎狄一脸愤恨。
元哲干咳了两声说道:“既如此,便让他在柳府多住一阵,也好调养调养身体。”
待众人走后,晏楚荣关紧房门轻问道:“你的伤,怎么弄的?”
“元哲,要杀我。”我脑海中又呈现出梦里被他射杀的一幕。
“杀你?”晏楚荣有些惊讶,随后摇了摇头:“不对,如果他要杀你,昨天你就已经没命了。”
“遇见个替死鬼。”我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忽然发现,当晚那黑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这么说,昨晚其实是你闯进了御书房?”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他岂不是...”
“嘘!”晏楚荣正要说些什么,我却听到越来越近脚步声,忙打断了他。
随后听到一阵叩门声,晏楚荣起身开门,见来人是柳府小姐。
“晏大夫。”
“柳小姐。”晏楚荣回了礼,便将她带了进来。
身边的两个丫鬟将椅子抬至床边,她缓缓坐下,用扇子轻遮住半张脸。
“裴公子伤可好些了?”
“多谢柳小姐挂怀,已无大碍。”我坐在床上握拳行礼,随后又用一只手捂住了受伤的脸说道:“实在失礼,柳小姐不该来这。”
“是我唐突了。”柳小姐起身说道:“我带来了一些补品,晚点让晏大夫查看一番,看看有什么是能吃的,补一补身体。”
“多谢。”我淡淡回应着。
“凝儿也在。”说话间,柳纪纲也赶了过来。
“父亲。”柳小姐行了礼,随后又向柳纪纲说道:“刚过来送了些补品给裴公子,现下正要走了。”
“嗯,有心了。”柳纪纲回应了一句,柳小姐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晏大夫,他怎么样了?”柳纪纲站在远处淡淡问了一句。
“脸上的伤不碍事,但是他好似有惊觉之症,还需要细细调养。”晏楚荣起身欲倒茶,却被柳纪纲推拒了。
“既如此,裴公子便在柳府多住一阵子,伤好了再回翰林院。”
“多谢柳大人。”
柳纪纲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之后的半个多月,我都住在柳府,除了晏楚荣每日把脉煎药,柳家小姐也会经常送些补品。我的身体渐渐恢复,脸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想起那晚情景,还是心有余悸。
“不然,我去跟韩子征说,把你换回去吧。”天刚亮,晏楚荣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
我端起药碗,屏住呼吸大口吞咽着,喝完接过他递来的蜜饯,待满腔的苦味散去,才缓缓开口:“现在回去算怎么回事?任务没完成,回去也是丢脸。”
“难道要把命交代在这不成?”
我揉了揉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裴公子!”清脆的声音伴着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见柳小姐身边的丫鬟小翠,兴致勃勃地说着:“裴公子,今日天气不错,我家小姐邀您跟晏大夫去城郊的庄子散散心。”
我转头询问晏楚荣的意见,他点了点头说:“也好,闷了这几日,如今病也好的七七八八,出去走走对身体有益。”
“那我去喊门上小厮,让他为二位公子备好马车!”
见小翠一溜烟跑走,不由得发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晏楚荣凑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