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老师宋青山的了解,只怕此时他心下已经生出不满。
谢俶倒不觉有何不该,毕竟长乐险些在宫中被……
想到那晚清荷殿内长乐苍白如纸的脸,拿着簪子要与来人以命相拼的情形,他都觉心悸,老师那般疼爱女儿,无法轻易将此事揭过,实属正常。
况且,淑妃算计的恐怕还不止是长乐。
谢俶想到除夕宴上自己被宫女弄脏衣衫一事,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如果顾骁没有让人来寻他,他没有急着赶去清荷殿,之后又会发生何事?
宋撷玉被李瑢打发回望月阁的路上也在想,淑妃徐了要陷害她失却清白,应该还盯上了一个倒霉蛋!
她可是亲耳听到那个宫女说的要将某人引来,那某人又会是谁?
可惜思忖半晌也没头绪,只得按下不提。
翌日,宋撷玉刚吃过早膳,回到次间的贵妃榻上,打算歇息片刻,玉娴便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叠“供状”。
“郡主,名单上的人奴婢已经都一一审过,也将她们的说辞一一记了下来,不过奴婢觉得最可疑的是此人。”
说着,她将一张写满字的纸单独拿了出来。
宋撷玉伸手接过,看完之后略有些讶异的从贵妃榻上坐直了身子,“如莹?这是五妹的贴身丫鬟?”
“回郡主,正是。”玉娴恭敬的垂手而立,眸光微暗,“奴婢将她私下带出来询问的时候,便觉得她神情极为紧张,说话颠三倒四,颇有些异样。旁的人或是惧怕或是反抗,却不会像她这般心虚,因此奴婢便着意多问了她一阵,果不其然,她最终招认出来……”
宋撷玉挑了挑眉,看回那张纸上记录的说辞。
这可真真没有想到,若是这说辞属实,那最初传出她谣言的人极可能便是宋如瑛!
宋撷玉看向玉娴,“你做得很好。”
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她站起身,微微一笑,“昨晚没睡几个时辰吧,现在可以下去好好歇歇了,我记得玉淑一直没忘让人打扫你的屋子。”
玉娴一怔,旋即露出欣喜的神色,退后重重的磕了头,这才道:“谢郡主不计较奴婢所犯的过错。”
宋撷玉笑道:“行了,快起来吧,这也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玉娴没在多说,只是又磕了两个头才肯起身退下。
宋撷玉看着她比之前沉稳很多的模样,心下满意,只是眸光落回手中纸张上,她的眼中又多了一抹嘲弄。
“玉淑,你去请父亲到世安苑来,就说我有要事禀报他与母亲。”
玉淑去了,宋撷玉穿了外袍和裘衣,也带着陈嬷嬷等人一道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