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祁汐回京,宋青山和李瑢自然是高兴的,陛下为谢俶和宋撷玉订婚一事,并没有影响太傅府和淮阴王府的关系。
宋撷燕跪在蒲团上,看着最前面的祖母和爹娘,凑到宋撷玉身边小声开口:“三姐姐,燕儿腿有些疼。”
宋撷燕这是第一回参加家里的祭祀,如今整个淮阴王府,年纪最小的就是她了,以往她年纪小,不明事理,自然不用参加家里这类活动,早早的就被抱去了别处,如今年岁长了,上了学堂,家族祭祀,祭拜先人的事,自然就偷懒不得。
宋撷玉伸手摸了摸宋撷燕身下的蒲团,不由得皱了皱眉:“先前不是吩咐过了,让你那丫鬟给你这蒲团垫厚一点?”
宋撷燕苦巴巴的小模样:“是我觉得在腿上绑了棉足够了,这才没让她们在蒲团上塞蒲草。”
宋撷玉看了一眼最前面的宋青山和李瑢,叹了口气,压低嗓子宽慰她:“燕儿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今年的祭祀尤其的长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宋静安染了疫病的缘故。
过了小半个时辰,这场祭祀才结束,一家子人坐在一块,宋青山和李瑢坐在最上首,看着下面这几个后辈,眼里尽是宽慰。
“祁汐,怎么这么突然就回来了?给家里传过信没有?”
听了宋青山的问话,李祁汐温和回他:“是陛下八百里加急将阳监正给召回京,我这才沾了阳监正的光能回京一趟。”
宋青山脸色凝重:“八百里加急……”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瑢给打断:“王爷,这些公事等用完膳,你和祁汐大可以在书房关起来详细说上几个时辰,何必在饭桌上寻根究底。”
她半嗔半怒:“看燕儿,还未用饭就已经被王爷你这些公事念叨的打上瞌睡了。”
宋撷燕正坐在自己位置上,头一点一点的走神,突然感觉大家视线都放到了她身上,笑作一团,一时之间哪里还敢继续摸鱼,正襟危坐,比在学堂时坐的还要恭谨认真。
这幅小大人模样,又把在场之人逗得哈哈大笑,注意力从先前的谈话转移到宋撷燕身上,李瑢面上的笑敛了下来,视线在低着头的宋如瑛身上一扫而过。
一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饭,宋青山和李祁汐在书房里呆到了后半夜,才熄了书房的烛火。
第二日,阳栾岑回京的事就传了开来,与此同时公布于众的还有景安帝做的那个噩梦,加上京中最近那些虚无缥缈的传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福安殿内。
阳栾岑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官服,站在景安帝旁边,下首,谢央谢安正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