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柔看着东宫送来的烫金请帖出了一会儿神,浦俊成摊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表妹,想什么呢?表哥与你说话你也不搭理……”
辛柔这才回过神来,换了一副悲凄的模样,不断翻搅着手中的兰花绣帕:“表哥如今平步青云,连东宫为沈相接风都给表哥下了请帖,我是为表哥高兴。”
浦俊成皱眉:“哪有苦着脸为人道喜的?与表哥说说,究竟是如何不悦至此?”
辛柔正等着浦俊成问她,酝酿了情绪,红着眼眶道:“我是真心替表哥欢喜,但不免想到柔儿自己的处境来。”
她顿了顿,用绣帕掖了掖眼角,声音凄切:“柔儿身份低微,父亲和哥哥又不得助力,科考多年,连个功名也无,这般郑重的场合柔儿恐怕此生无缘了,便是能够去得也不过是被人耻笑罢了。”
浦俊成这才听明白,表妹这是触景伤情,感慨起自己的身世来。
说来表妹无论才情样貌皆不输世家千金,只是败在家世上头,表妹心气又高,也难怪她伤心难过。
想到此处,浦俊成的心便软了,将人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表妹切勿妄自菲薄,那些世家千金也未必比得过你去。”
可这安慰的话似乎并未起什么作用,辛柔闻言反而哭得更凶:“柔儿哪里是怕比不得那些世家小姐的才情……”
“那是为何?”这话倒是将浦俊成说糊涂了。
辛柔擦了擦眼泪,低头含羞道:“表哥一表人才,又得陛下器重,前途无量,柔儿是怕表哥这般的宴会去得多了,被旁人惦记了去,到时候便不再将柔儿放在心中……”
怀中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说着令人身心熨贴的情话,浦俊成的心早就化成了一滩水,不由将人搂得更紧:“柔儿在我心中便如同那天边的皎月,任凭是哪家的千金也比不过的。”
顿了顿又道:“柔儿只是投胎时差了几分运气,若是投到世家夫人的肚子里头,现下便是京中第一才女的名头也担得!”
“表哥惯会说漂亮话哄人开心的。”辛柔破涕为笑,在他胸口不轻不重的推了一把,惹得浦俊成心头一颤。
“我哪里是胡说,句句都是真心话,不信你自己摸摸看。”浦俊成有些心猿意马的拉过辛柔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
辛柔羞涩的低下头,与浦俊成调笑两句,又悲春伤秋起来:“只有表哥如此瞧得上柔儿,旁人可未必这般想。”
浦俊成此时色迷心窍:“那是她们未能有幸见过柔儿,只要见过你一次,哪个还敢班门弄斧。”便去扯她的衣带。
辛柔半推半就,让他占点便宜,但身子是万万不能现在给他的,心里打着小算盘,还不忘说正事:“父亲身无官职,柔儿哪有那般的机缘与世家贵族往来……”
浦俊成已经将人控制住,微微喘着气道:“这有何难,明日柔儿便随我去东宫赴宴,定能艳惊四座,令京中贵女汗颜。”
辛柔等的便是他这句话,心中不由一喜搂上他的脖颈,嘴上却推辞道:“这,这恐怕不好吧!太子邀请之人是表哥,并未给辛府下贴……”
美人在怀,浦俊成哪里还有心思想合不合礼数,含糊道:“柔儿不必担心,太子下的帖子上说可带家眷,柔儿便是我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