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沈昭昭攥着手下的棉被,手背青筋暴起,猩红着眼:“今日谢俶那话,分明是在映射我堂堂左相府嫡女如同一个村妇,不懂规矩。”
可她这般做都是为了谁?她对谢俶一片痴心,要不是因为他,她何至于如此作践自己?
沈昭昭笑着,眼角的泪却忽然掉了下来,语气越发的苍凉:“我所做的一切,恐怕在谢俶眼里,统统都不可理喻吧?”
东珍在旁边看着心酸,也没把希望放在劝服沈昭昭身上,要是能劝动,哪里还有现如今这么多的幺蛾子?
“太子妃,您就听太医一句话,好好在府里修养,就这小半个月,等把胎给养稳了,再谋划也不迟。”
东珍苦口婆心,给沈昭昭递了参茶。
沈昭昭接了喝了一口,闭了闭眼,声音沉稳下来,又恢复成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端庄模样:“歇息?哪里能歇?”
谢央最近在拉拢权臣,想要不被景安帝察觉,势必只能让她出面,举办宴会,拉拢那些权臣的家眷。
她就算能歇,谢央也不会肯,更何况她也不想像个废人一般在床上躺好几个月。
谢央这人靠不住,她不光得有个儿子傍身,还得未雨绸缪,为以后打算,待她登上后位,身后有权臣的支持,哪怕是谢央,也得忌惮她三分!
“去,给淮阴王府递个帖子,邀邢绣芸来府上聚聚,一同热闹热闹。”
沈昭昭下的命令,一向不容人质疑,东珍不再多说,径直下去吩咐。
而此时,等太子府的拜帖送到淮阴王府,邢绣芸和武郦乐两人分坐在两边,看着最中间的请帖,一时默默无言。
邢绣芸苦了脸:“武姐姐,这沈昭昭给我下了这请帖,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武郦乐瞥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到别处:“总之是没安什么好心思,还是回绝了的好。”
邢绣芸有些艰难起身,她现在身子重了,行动有些不便,着实有些辛苦,武郦乐随手扶了邢绣芸一把,二人去到外院散步。
“那沈昭昭如今就要临盆,听说是龙凤胎,虽然夫君与太子一向没什么往来,可若是太不给面子,恐怕惹沈昭昭眼。”
武郦乐也知道这个道理,看着邢绣芸鼓起来的肚子,满眼忧愁:“道理我都明白,但沈昭昭那肚子要临盆,你这肚子,也快七个月了吧?若是出点什么事,咱们这些人都得疯了不可!”
武郦乐的话也在理,邢绣芸是左右为难,于心,她也是不想去的,可于公,这个面子多少得给……
“不如去找王妃出个主意?”看邢绣芸为难,武郦乐也不想她多思多虑,给了个主意。
武郦乐所想也正是邢绣芸所想,两人转了个方向,当即去了李瑢的院子。
看到她们两人结伴前来,李瑢笑了起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