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林的名字,柳依依的思绪一下活泛开了。
“他来找我不会是为了那种事吧?不不不,不会的,他看上去挺正派的。可杂书上说,在礼崩乐坏的季世,男人心中的兽欲会成倍放大,越是漂亮的女人命运就越悲惨,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他真的想那个我,我到底是反抗还是不反抗?”
沈林不知道就开个门的功夫柳依依会有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
“你脸怎么红了,发烧了?”沈林见柳依依面色酡红,问了一嘴。
“没...没事,请进。”
烛光映照再雪白墙壁上呈现在出暧昧的粉色,见沈林的目光转向床上,柳依依更觉得无地自容。
刚才为了翻找蜡烛,牙膏,毛巾,还有一盒套套就随意丢在床上,不要问这东西哪来的,哪个旅店宾馆少得了这个?
“其实沈林也不错,身材挺拔外形良好,看上去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如果从了他以后...呸呸呸,柳依依你在想什么!”
“你对东阳县这一片熟吗?”
沈林开口,柳依依的胡思乱想就进行不下去了,显然这次沈林找她是有正事儿。
柳依依松了口气,心中有莫名有种失落的感觉,她点点头,正色答道:“周边还是挺熟的,郊区就不了解了。”
“这一片熟就好,我想跟你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金店,首饰店之类的地方?”
人无横财不富,只要有金银财宝沈林的队伍就会迅速壮大,城市中哪里金银财宝最多,自然是金店了。
“向阳街西侧有一家珠宝店,我去过几次,距离这里只有一千五百米不到。金店的话,东阳县的两大商场乐购和沃尔玛都有。”
“以此地为出发点,你帮我画一张简略的路线图,这三个地点都标注出来,没问题吧?”
“小事一桩,明早我把地图给你。”
“那就麻烦你了。”说罢,沈林片刻也不停留离开了柳依依的房间。
“他好像真的没想过那种事啊。”柳依依望着沈林离开的背影,喃喃道。
说实在的,沈林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看到床上那一盒不可描述物的时候他也动过心思,只是他现在追求的不是儿女私情和身体上的享受,扩大军队,早日杀回梁市才是他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目标。
与此同时,二楼童佳琪也敲响了林诗雨的房门,他是来道歉的。
“诗雨,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当时猪油蒙了心才打了你,我也很后悔,我宁愿你打我十巴掌,打我一百巴掌,只要你能消气,你打死我都行,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童佳琪姿态放得极低,讨好说道。
交往的时候童佳琪一直都是这么低声下气的哄她,哪怕是她无理取闹也都是童佳琪低头认错,林诗雨心软了。可一想到他下午狰狞的样子以及说出心里话时的痛快神情,软化的心又立刻坚硬如铁。
“你走吧,我跟你一刀两断,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别再来纠缠我。”
仿佛晴天霹雳当头劈下。
茫然,愤怒,怨恨,此地无人,童佳琪内心深处的想法直观表露在脸上。
“林诗雨,我跟你在一起两年,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你一清二楚,现在我拖累你了,你就把我当垃圾一样甩掉。行,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今天我算看明白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我明说,摆明了你是看上那个姓沈的,人家比我年轻,比我有能耐,我和他一比就像个废物,你不就是这样想的吗?”童佳琪心中的恨意无限放大,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门霎时拉开,露出泪流满面的林诗雨。
分手难道她不心痛吗?这段维系两年的爱情她没有付出真心吗?在童佳琪的口中却说成是他喜新厌旧攀高枝,满心委屈,她要跟童佳琪当面对质一五一十讲清楚。
刚要说话,她眼角的余光看到走廊拐角立着一人,匀称身材穿着军装。
正是沈林,他站在那里有一会了。
“真是一出好戏,哥们,见到你我算知道什么叫人渣。”
骤听到沈林的声音童佳琪像受惊的兔子惊慌望去,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首长,您来了。”
沈林冷笑:“别拍马屁,没用。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做了什么,浑水摸鱼,把我当傻子糊弄,现在又在背后造谣生事。实话告诉你,这次我上楼就是来通知你,今晚是我庇护你最后一晚,明天一早,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再让我看到你,就把你视为丧尸一起处理。”
这个队伍里每个人都有存在价值,哪怕是现在酿成大祸的林诗雨,除了童佳琪。
此人心术不正,又怨恨深埋,留着他就像留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早晚要爆发出祸乱。
下达最后通牒,沈林看都懒得再看吓得瘫坐在地上的童佳琪一眼,下楼离开。
“诗雨,诗雨,你救救我,帮我说句话,他一定听你的,你不能看着我去死啊。”童佳琪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惊恐的模样再不见刚才恶语相向时的嚣张。
看他这幅样子林诗雨的眼泪也止住了,为这样一个人哭不值,关上门躺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不去听童佳琪的哀嚎。
病毒爆发的第一晚,旅馆内每个人都满怀心事难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