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血却是黑色的。
很快,凌晨耳畔的肌肉也已经变得乌黑。
钉在凌晨后脑勺上的钢针,必然是一枚毒针。
只有剧毒,才能令人的肌肤在这一瞬间发黑。
杜沉非并没有看出来,到底是谁施放的毒针,这个单层的酒店里,根本就没有别人进来过,与凌晨作对的,就只有自己、毛野生,以及谭义伯父女。
杜沉非他自己根本就不愿意使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去杀人,毛野生是个粗人,当然也不会用暗器,难道会是谭义伯这一对父女中的某个人放的暗器?
当杜沉非回头看了看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蹲在角落里的谭义伯时,他立刻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觉得,一个正在因被别人追赶而狼狈逃命的人,应该不会使用这种阴险的手段。
既然不是谭义伯父女,那又是谁呢?
难道是已经躲藏起来了的酒店掌柜?或者是在刚才悄无声息来到酒店后院的别的什么人?但是他为什么又要用这种手法来对付一个并没有多么高明手段的花花大少?
杜沉非的身形立刻蹿出,只见身影一闪,他的人就从被刚刚凌晨砸破的洞口冲了过去。酒店后面便是一小块空地,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树都没有一棵。
空地的正中央,有一口用石块堆砌成的水井。
井的四周,仍然还是湿漉漉一片。
一只懒洋洋正在井边喝水的猫见有人过来,“喵”地叫了一声,便飞跑而去。
从空地上望过去,有一大片水稻田,这个时候的水稻,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一片漫无边际的金色。
在紧靠着酒店大堂的地方,便是厨房。
杜沉非走了过去,掀起满是油污的布帘,里面也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从油纸外面渗透出来的油迹看,这显然是已经加工好了的牛肉。
一只被拔光了毛的雄鸡却摆放在灶台上,显然是当凌晨等人一进来,这个酒店里的人,上至掌柜,下至厨子小二,都一溜烟走了。
杜沉非正准备再走到外面来。但是肖老九等六个人却已经走了进来,还有一个人却不知去向。
肖老九怒气冲冲地看着杜沉非,道:“好卑鄙的小人,竟然使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杜沉非诧异道:“难道你们觉得,施放暗器,杀死他的人是我?”
肖老九连连冷笑,道:“你觉得呢?不是你,难道会是我?”
杜沉非道:“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说是我放的暗器?”
肖老九道:“这暗器钉在后脑勺上,所以施放暗器的人,必然在这个酒店中。而你却正好在这个酒店中。”
杜沉非苦笑道:“就凭这一点,便断定我就是放暗器的人,未免也太草率了一点。我跟他无怨无仇,你觉得我有必要去杀死他吗?”
肖老九道:“但你却跟他有口角。打伤他的人是你的保镖。所以毫无疑问,杀死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杜沉非道:“为了一点口角而杀人,你太小瞧我了。”
肖老九道:“你只是害怕,他会来找你报复。所以才干脆杀人灭口。”
杜沉非道:“若要灭口,就得将你们全部都杀死在这。但是我却并没有也要杀死你灭口的意思,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