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都没有说话的谭十宽,这时问道:“闺女,你给我们说说看,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谭意歌只得解释道:“叔叔,婶婶,这个白西岩与古传山都是大坏蛋,因为他们想敲诈曾员外的钱,所以安排郭奕君这个坏女人来假装嫁给我哥哥,然后他们去曾员外的布店中买布,他们的人又在暗地里用暗器打死了我哥哥,让我们以为是被曾员外的伙计打死的。他们又威胁曾员外,赔偿给我们一万两银子。然后那个白西岩与古传山又派这两个蒙面人来杀死你们二老,要抢走这些钱。”
谭十宽夫妻似乎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都一屁股坐在那冰冷的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谭意歌又说道:“而且,郭奕君根本就不叫作郭奕君,而是叫作赵水苗。她只是百西岩和古传山派来骗我们、利用我们的。”
孟婆一听到这里,立刻就跳了起来,大叫着道:“这个万人骑、杀千刀不要脸的骚货,害死我的儿子,我要和她拼了这条老命。”她一面骂,一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飞奔上楼去了。
众人只听得孟婆喊了一声,道:“你这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歪刺骨,给我出来!”然后楼上就传来一片翻箱倒柜的声音,却没有两个女人如同斗鸡般的打斗声。
鱼哄仙“哼”了一声,道:“赵水苗已经走了!”
果然,孟婆又垂头丧气地走了下来。她下来的时候却比上楼要慢得多,似乎刚刚已完全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她一声不哼,摇摇晃晃,就如同幽灵般地飘荡到架在两条长凳上的棺材旁,趴在那还没有完全阖起的口子上撕心裂肺地嚎哭。这情形,凄惨得就如同刚刚死了亲生骨肉一般,而她却正是刚刚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所以这种悲伤,无论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不禁会为之动容,眼圈一红,滚下泪来。
谭十宽和谭意歌叔侄都已在不断地抹着脸上滚落的泪珠。
众人都沉默无语。
过了很久,直到孟婆的人都已哭得虚脱,倒在了地上。江心秋月才疑惑地问道:“只是他们为什么还要带走谭意歌呢?难道也想把谭意思歌带去,像逼迫赵水苗一样去害人吗?”
杜沉非想了想,道:“难道是这金凤宫与光照会勾结,共同做的这事?”
鱼哄仙道:“这其中,似乎还有我们难以猜透的玄机。只是我们也无从得知。”
这个时候,谭意歌忽然“啊”地尖叫一声。
众人立刻都齐刷刷地盯着谭意歌,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见谭意歌眼珠不断转动,好大一会儿,才说道:“杜大哥!我想起一件事来了!”
杜沉非忙问道:“是什么事?”
谭意歌道:“大约在半个月前,我去翠阳街上买针线,见到了白雅楼。”
杜沉非问道:“哦?你认识他?”
谭意歌低下头来,道:“因为他以前常常都去临江府的九凤楼,所以我认识她的。”
杜沉非道:“那天你见到了他,发生了什么事?”
谭意歌道:“那天,我正走在街上,他忽然领着几个人从那‘丰乐楼’酒楼上走了下来,对我无礼,动手动脚……”
鱼哄仙问道:“后来呢?”
谭意歌道:“后来……后来有一个打扮得很奇怪的年轻人,救了我,将白雅楼他们都赶走了。”
鱼哄仙道:“哦?打扮得很奇怪的年轻人?”
谭意歌道:“是的!这个人的头上,扎着很多彩色的小辫子,有红的,有黑的,有黄的,看起来像是个女孩,却又有些像是个男孩,我也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