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离开滁州,离开了田洪凤的保护,杜预自然要准备独自应对一切变故和危险。
除了十国、逆种、叛军等,杜预还要对付仙佛等方外之人。
要知道,诗词才气才是这世界主旋律。
仙家的灵气、佛门的佛光,还有妖族的妖力,魔祖的魔力,都远远比不上才气。
两句下来,双方竟然形成了僵持不下的态势。
说来荒谬,若玄剑道人使用的不是通灵的飞剑,而是普通的铁剑,犹如杀猪屠户、江湖草莽一般,挥舞杀来,杜预反而要落荒而逃。
因没有灵性之物,无法沟通。
可越是通灵飞剑,杜预的诗词便越是杀伤力巨大,犹如狗哨之与军犬、病毒与智能设备。
杜预虽然只是秀才,要打人仙属于越级战斗,但他不慌不忙,如臂使指,沉声道:“一去别金匣,飞沉失相从。”
这一句,直接让玄剑道人脸色大变。
因他感到原本轻如鸿毛的飞剑,竟然重于千钧,沉重如山,无法如臂使指。
“怎么可能?飞剑,为何变得如此之重?”
玄剑道人眉头紧锁。
在他修道这百年中,从未遇到过这等奇事。
飞剑离
开了金剑匣,却重于泰山,让他驱动飞剑需要耗费的灵气大增百倍。
他额头上,汗水滴落,开始感到颇为吃力。
飞剑在杜预诗词才气编制电网中,更加疯狂左冲右突,却始终冲不破杜预的诗句。
这种事,在太平道也闻所未闻。
“不妙,着实不妙。”
玄剑道人面容扭曲,灵气疯狂输出已经推到极致。
但灵剑依旧无法冲破。
两岸观众,倒吸冷气。
“这是什么神通?”
“秀才,竟然能完全克制玄剑道人?”
“堂堂人仙,位阶整整高出读书人一级,却完全无力?”
“这么看来,什么太平道,根本不足为惧啊。”
“什么仙人?不过如此!”
扬州人看向玄剑道人的眼神,也随之变化。
人心就是这样。
一旦打破了过去不败金身,太平道走下神坛,也不过是强大一些的修炼者,便失去了过去神秘、令人敬畏的面纱。
人们对太平道,失去了噤若寒蝉的敬畏。
玄剑道人冷汗直冒,咆哮道:“你找死!”
如今,他都骑虎难下。
如果拿不下杜预,损失的不光是他自己,连太平道都要威名坠地、名声扫地。
他额头青筋直冒,拼命催动灵力,驱使飞剑,取杜预人头。
杜预淡淡道:“风胡殁已久,所以潜其锋!”
才气冲天,道道罡风,冲击在玄剑道人的一对仙剑上。
仙剑,磨损加剧,道道火花,变得锈蚀斑驳,犹如百年腐蚀严重的铁剑。
剑气上吞吐不
定的锋芒,渐渐消失,剑锋也变得锈蚀不堪。
“你的才气,竟能腐蚀我飞剑?”
玄剑道人又惊又怒。
飞剑,乃是太平道法术的核心。
每一个登堂入室的正式入门弟子,都将获得一把飞剑,并需要以心神日夜祭炼,时刻相伴,日夜相随。
飞剑就是生命。
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昆吾、白洛乃是他倾尽心血,与同门尔虞我诈,耗费百年修炼时光才打造的一对仙剑,乃是他一身修为的根本。
这名不见经传的秀才,只凭一诗,便将他耗费百年心血,祭炼打磨的飞剑,锈蚀成如此模样?
玄剑道人,惊怒交加。
若早知道杜预如此棘手,他绝不会轻易蹚这趟浑水,一脚踢在铁板上。
他甚至埋怨起马神仙,这混球只会给他招惹麻烦。
“快看,仙剑不灵了。”
一民众欢呼道。
扬州百姓,欢呼雀跃,纷纷嘲讽。
“太平道,仙剑不行啊。”
“还妄言什么修道成来八百秋,不曾飞剑取人头?真是吹牛!”
“我们过去都被骗了。这些道人不过如此。”
“吹嘘自己是什么仙人,连一个秀才都打不过。”
“尔等蝼蚁小民,竟敢小觑仙家手段?”
玄剑道人气急败坏吼道。
王异:“···”
都忘了。
这不是普通秀才,这是杜预啊。
杜预,什么离奇的事,都不值得奇怪。
杜预喝道:“吴水深万丈,楚山貌千重!”
昆吾、白洛歪歪扭扭,仿佛喝醉了酒的醉汉,失去了灵
气加持。
一把剑一头撞入了水中。
此地乃是扬州,是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