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这地道请君入瓮,又是一个陷阱?”
“安禄山又怒送一波人头?”
“可怕,太可怕了。装作不知情,等人家大军下地道,却突然放水倒灌、活活淹死?”
“这就叫滚烫泼鼠洞,一死死一窝。”
陈炜、林如海面面相觑。
“杜预这办法,一方面破了安禄山的地道攻/势,另一方面有水在地道中支撑,还不会让地道空悬,导致城墙塌方?还连消带打,堵死了安禄山常用的烧塌地道,让城墙塌陷的毒计?”
“妙啊!绝妙!”
“智谋超群,指挥卓越,尤善临机应敌。”
两人都感到,杜预的指挥艺术,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水平,更超过此时人的想象极限。
安禄山气得眼前发黑。
他派出松杰干布挖地道,确实连环毒计,偷袭不成,就强攻,强攻不成,就放火烧塌地道,引起城墙塌方。
可杜预利用水攻倒灌地道,连消带打,一口气破了他所有计策,还淹死了他儿子安庆恩。
“混账,安庆宗呢?他怎么还没攻破滁州?”
安禄山心态失衡、狂暴大叫。
原来,安庆宗看到安庆恩被杜预水淹老鼠洞,活活淹死在滁州地下,连尸体都找不到,心中一寒,竟然没攻上城墙。
他不傻。
跟杜预打到现在,太子安庆绪、老三郑王安庆和、老四楚王安庆恩都死了。
能跟他争夺安禄山继承人位置的兄弟,都被杜预杀光了。
他安庆宗是老二,却还活着。
谁还跟他争?
他还需要表现吗?
既然没有了竞争对手,何必还要舍生忘死、冒险先登?万一,只是说万一杜预还有伏手,将他安庆宗也包进去了呢?
这种可能,决不能说没有。
安庆宗索性又带着柔然马人,来了两波奔射,装模作样,将手中投矛耗尽,竟然转头就回来了。
事实证明,妖蛮并非没有智慧,相反,他们智慧很高,在勾心斗角方面不逊色与人类。
安禄山气得暴跳如雷,但安庆宗赌的就是——父皇,你儿子死的七七八八,不敢再杀我。
他赌赢了。
安禄山见地道无效,强攻下去也是无用,只好鸣金收兵。
本以为,滁州城不可能有反击力量,故而叛军退兵时也懒洋洋的,没有安排后卫力量。
乍一看,滁州还真是筋疲力尽,毫无反抗之力,只有城头上疲惫受伤的军民,在彼此扶持、救死扶伤,收拾战场,将妖蛮的尸体丢下城池,似乎毫无还手之力,任由北狄人叛军从容撤退。
谁知,在北狄叛军大半退下城墙之际,杜预果断吹响了号角!
只听得呜呜,苍凉的号角吹响。
安禄山心中一紧,不祥的预感笼心头,久经沙场的本能让他厉声命令:“快,快发动反击,策应退回来的军队!”
五子、齐王安庆余愕然道:“父皇,何必多此一举?滁州又没有骑兵,安敢出城追击我撤回的部队?”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炮响。
从黎明前的黑暗中,不知从何处骤然杀出一只精锐的骑兵!
这只骑兵约莫数千人,一声不吭,人马合一,犹如一道锋锐的钢刀狠狠刺穿了正在从城头撤退、乱哄哄的叛军胸膛!
一道钢铁洪流、铁蹄践踏,狠狠踩过了、穿透了大战之后疲惫、松懈、懒散的妖蛮阵型,将他们以惊人高速、斩成两断、首尾不能兼顾。
安禄山震惊了。
中行乐下巴惊掉了。
他万万想不到,滁州杜预手中竟然还有这样一只劲旅。而之前哪怕滁州岌岌可危,战况凶险,杜预也并没有动用一次。
却在叛军最为松懈、觉得最不可能受到袭击的档口,悍然发动猛攻,对着安禄山要害狠狠咬上一口。
“这支精锐骑兵,怎么来的?从哪来的?”
安禄山暴跳如雷:“卢林朝怎么当奸细的?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何一点都没透漏过来?”
中行乐盯着那支纵横驰骋、尽情杀戮的骑兵,骤然尖声道:“不对。这不是普通的骑兵,而是读书人以才气召唤的才气骑兵。他们的战力,完全受读书人实力、文位、神通影响。”
“读书人?召唤骑兵?”
安禄山咬牙切齿,凝神看去。
只见这支才气骑兵,精锐程度远胜过普通北狄妖蛮,在成千上万的撤退妖蛮中,纵横驰骋,任意劈砍,矛挑刀砍,将成群妖蛮如屠/杀牛羊般疯狂赶杀,驱赶到护城河中。
而护城河本是从滁河中引来的活水,一时干涸,填满地道后很快恢复水深,北狄妖蛮惊慌失措,被才气骑兵赶杀,如煮饺子般噗通噗通掉入护城河,尸积如山,瞬间将护城河填满、堵塞。
滁州军民,目睹了一切,爆发出阵阵欢呼。
“快看,是才气铁骑!”
“是杜解元的才气骑兵啊。”
“杜解元,文能诗词安天下,武能铁马斩妖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