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飞将军李广也在箭雨中,化为一道冲天才气,消散而去。
李广的消亡,让受挫的唐军士气愈发沮丧,士气低落。
裴十二也中了两箭,身负重伤,不得不退回来。
扬州唐军,伤亡十之二三,可谓惨重。
史思明却哈哈大笑起来:“杜预,你以为战争是什么?打仗就是死人。哪边能承受的伤亡更大,哪边就能赢。你这边不就是不怕死的才气士兵吗?但都是你镇国诗召唤而来的。我这边,有的是不要钱的免费奴/隶。死多少都不心疼。你有本事就继续攻打啊?来啊,赌啊?”
他一挥手。
又是一大片昆仑奴,手持重盾,在北狄骑兵的威胁下,心惊胆战走向前线,沉默地蹲下组成第二道战阵。
而史思明的上万弓箭手,还在后面蓄势待发,拉弓搭箭,随时准备再射致命箭雨。
不用说,只要杜预敢发动第二次进攻,就会面临重蹈覆辙的危险——兵多将广的史思明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但杜预手中却只有5000唐军。死一个就少一个。
而时间并不站在杜预一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杜预召唤的才气士兵,终将到时,化气而去,不断消亡。
而安禄山率领叛军,威逼宫人百姓,还在疯狂排干玄武湖,寻找宝库入口。
怎么办?
裴十二咬着牙,双目血红道:“管他三七二十一,再冲!我这次打前锋,就不信打不破史思明的防线。”
杜预摇摇头:“史思明奸诈如狐,乃是叛军中一等一的战术大师。他看穿了我军弱点——不能久战,才用防御龟缩战术拖延。我等再冲,也是被箭雨无差别覆盖,伤亡只会更重。”
“那··怎么办?”
王异跺跺脚。
杜预目光一沉:“唯有··诗词!破阵!”
他大踏步向前。
“啊?”
王异、裴十二惊异地面面相觑。
自从潼关之战一来,杜预已经连续作了五首以上镇国诗,一路全靠杜预战诗逆天开挂,才过关斩将,将叛军大将精锐一一诛杀、消灭,抵达此地。
可杜预是人,不是神。
他文位不过举人,文宫能容纳多少才气?
可以确定,就算是半圣,不,甚至是亚圣,都不足以像杜预这般,逆天开挂,一路支撑如此之大的才气消耗。
杜预脚下虚浮,如踩棉花,轻飘飘、软绵绵,显然才气耗费过度,已经有些脱力。
杜预心中也苦笑——他自知自事,这才气已经耗不起了。
小小举人,伤不起啊伤不起。
连天上的荀圣、裴旻都发现了不对劲。
“杜预的才气总量,远超过举人能有的上限。就算是进士、翰林,不,镇国大学士都不该有这么惊人的才气。”
裴旻惊叹道:“难道是什么文宝?”
荀圣摇摇头:“任何文宝,都不能起到这等逆转乾坤的作用。能如此源源不断、诗成镇国的才气,唯有文脉才能支撑。”
裴旻虎目一闪:“杜预,能看到文脉?并利用文脉?勘舆测脉、分针定穴,唯有阴阳学派顶级人物才能做。杜预能有这手段?”
荀圣摇头:“唯有阴阳学派的亚圣,邹衍这等大家,才能随时随地勘舆文脉。杜预乃读书人,定然没有这等本事。他能利用文脉,应该依靠的是某种文脉图。”
裴旻乃大唐剑圣,名门出身,自然也听说过王希孟和【千里江山图】的往事,倒吸冷气:“此物,竟然落在他手中?”
荀圣笑道:“杜预用文脉来平叛,对我文渊阁也大大有利。你我往下看好戏就是。”
杜预每迈出一步,身体都能从大地文脉汲取诸多能量。
解释一下,文脉并非处处都有。偌大的大唐帝国,主体文脉也不过两三条,其他都不成气候。
但为何杜预每每都能踩在文脉上?仿佛神话大地之母盖亚之子安泰俄斯,只要脚踏大地就会汲取不竭的力量。
因天下虽不是处处文脉,但杜预却可以选择战场啊。
你看他诗成镇国的地点,哪一处不是天下名胜?名称?
咸阳、长安、金陵、苏州、杭州、滁州···
这些地方,都是星分翼轸,八方通衢,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的形胜之地、才气聚集之地。不少都是圣元十国都城。
圣元大陆一国要定都,可不是随随便便容易之事,那需要数十、上百阴阳风水名家反复勘舆,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