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瞥了眼纸面。
柏斯的字体和他一笔一划认真写的前半截完全不同,能明显区分开来。
已经写了好一会儿,柏斯却只写了几个数字。
还错了一个。
僵硬的紧张感终于被柏斯反常的表现冲散,陆黎疑惑道,“看不清楚数字吗?”
可能是因为正对着烛台?
刚才连他都看不清楚有几列,更别提让柏斯清楚的看见上面写了什么数字了。
陆黎提议,“我转过来对着光,是不是能看清楚。”
柏斯立刻否决,“不用。”
“你不用动。”柏斯说,“我能看清。”
陆黎猜测柏斯效率低的第二个原因,“是不是因为重复的数字太多了所以会写错?”
连他自己记录时都要隔一段就划线区分。
陆黎想,柏斯应该也需要这种辅助,他去抓柏斯另一只不写字的手,往背上放。
“你如果不想像我刚才那样在皮肤上划线,也可以把手放在记好的位置。”
掌心却传来略显强硬的挣扎。
他的手腕被柏斯反过来禁锢住,按在床边。
只记了几个数字的柏斯又停下了。
片刻,身后传来认命般的叹息,陆黎动弹不得的手被松开。盖在腿上的外套也被柏斯抽走,轻柔地从前往后盖住他的身体,“自己按着衣服。”
“别提建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