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面有忧色,江宏瞧在眼里,冷声道,“老赵,办法是你想的,怎的,可有不妥。”
许舒道,“按黑山经所载,那宝贝就是出了这等变故,这是确信无疑的。”
江宏脸色又好看几分,许舒接道,“据我所知,那宝贝对诸位大帅,对先生,都是顶顶重要的。
虽说咱们是遭了无妄之灾,可上面到底还是会追究下来,层层压实责任的话,我等前景还是不妙啊。”
他如今察言观色的本领更上层楼,一波焦虑输出,把众鬼脸色全干阴沉了。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江宏急得原地转起了圈圈。
许舒也一言不发,众鬼各自惆怅。
很快,江宏发现许舒面色凝重,似乎在盘算什么,便又追着许舒逼问。
许舒道,“江兄,黑山经中确实有解决办法,但我有言在先,我若是提出了解法,具体操作,诸君无能如何不能再缠到我身上来。”
江宏把胸脯拍得山响,众鬼也赶忙表态。
许舒道,“按黑山经中的解法,需要找到地火之脉,借助地脉火煞蕴养,以消融那宝贝阴窍中盘踞的阴魂。
而且操作过程若稍有不慎,那宝贝有毁灭危险。
所以,要行此策,难点有二,一是寻觅地脉之火,二是小心操作,保全那宝贝不致损坏。”
他话音方落,江宏眼神在众鬼身上流转,众鬼面面相觑,最后各自眼观鼻,鼻观心,玩起了一二三木头人。
终于,一名绿袍老鬼忍不住了,面带歉意地冲许舒微微一笑,“老赵,真不是我出尔反尔,也不是我搬弄是否。
依我看,这事儿还得你来干……”
不待他话音落定,许舒当场翻脸,“遭娘瘟的,老孙你踏马真不是东西,老子先前说什么了,真当老子是傻子不成?”
江宏挥手压下纷乱,瞪着绿袍老鬼道,“老孙,不怪赵兄发火,咱不能总让好人吃亏不是。不过,老赵,你也听老孙把话说完,大家集思广益嘛。”
绿袍老鬼微微一笑,道,“我还是那句话,真不是我不守承诺。
实在是要办此事难度太大,非懂行的办不成。
黑山经,我们都不曾习得,这是其一。
其二,我等在外间躲藏的本事低微,几乎没出去多久,就被辨阴士们赶了回来。
唯独你赵兄,有秘法傍身,在人间界待了这么久才归来。
就单这一条,这桩任务,就非你赵兄不可。”
绿袍老鬼发言完毕,江宏方要使眼色,众鬼纷纷发言支持绿袍老鬼。
在他们的鼓吹下,此事简直非赵舍不可。
而这,也正是许舒希望达到的效果。
银尸若没出意外,放在阴坑中,他也不敢盗走,谁知道蒲先生在银尸中下了什么禁制。
若是让蒲先生顺着银尸追上来,那真个就是灭顶之灾。
然而,眼下银尸有恙,许舒觉得是个盗走银尸的机会。
而他自己开口,哪有让人上赶着将银尸往他怀里推好。
众鬼纷纷发言完毕,江宏堆出一脸的歉意,“老赵,现实情况在这里摆着,真不是大家伙儿言而无信。
不过,你放心,我江某人绝不会白让你出力气。
只要这回,你摆平了那宝贝的麻烦,黄帅的位子,我主动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