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怔怔半晌,心里发凉。
如果是别人,他只会当作狂言,可眼前这家伙,他是亲眼见过他发起狠来,是何等疯狂。
他强提一口气,,指着许舒喝道,“你一个阶下囚徒,自身难保,还敢口出狂言。
小冰真是瞎了眼,遇上你这么个没有肩膀的废物……”
秦康口上大骂,心里郁闷得不行。
他此来,肩负重任,小心准备话术。
满以为许舒会如寻常陷于情爱的少年人一般,只要是说为了心上人好,便会甘戴绿帽,亦觉自豪。
没想到,这家伙就是滚刀肉,完全油盐不进。
若不是亲眼所见,许舒为了秦冰,硬钢列极,差点战死,秦康都快以为这混账是天生的无情无义之徒。
他正骂得酣畅,一枚银元无声袭来,正撞在他后心,秦康闷哼一声,软软歪倒在座椅上。
许舒闷坐回石床上,稍稍捋顺思绪,并盘膝打坐,默运起《纯阳御宫真法》。
他自知,嘴炮固然爽快,但要真爽快,还得实力打底。
秦康一觉睡了六个多小时,直到石门自己打开,两名白衣管事察看究竟,才被叫醒。
秦康又要怒骂,见许舒冷着一脸,想起这家伙的凶残,终究没再开口。
许舒原以为,秦康离开后,审讯便会开始,没想到又有斗篷客走了进来,这回来是两人。
石门关上,左侧的斗篷客揭开面纱,露出一张如最精妙的工笔,画出来的玉脸来,柳眉如黛,琼鼻赛雪,一张明玉一般的脸上肌肤吹弹可破,如瀑的墨发,打成含蓄但飘逸的波浪卷,仿佛画卷里走出来仙子。
瞧见来人,许舒脸上先见了笑容。
失去自由的这段时间,他不是没笑过,但都是冷笑,假笑,遮掩情绪的笑。
唯独此次,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小……许,多日不见,又漂亮了。”
来的正是晏紫,许舒所谓“又漂亮了”,绝不是调侃。
他来东都,在电影画报上看过晏紫的海报,但今天见到真人,头一次觉得这丫头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晏紫眼波颤动,没有说话,看向旁边的斗篷客。
旁边的斗篷客扯下斗篷,露出一张中年帅哥的脸来,淡淡瞥了一眼许舒,“听说你是依依的兄长,我才过问此事,小伙子,年纪不大,惹事的本事不小。
既然依依求到我这里了,我自然要管的。
东都不比你们乡下,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说完,拍了拍晏紫肩膀,缓步出门去了。
石门再度闭上,许舒瞥了一眼,正前方的小孔,忽然一枚影音珠探了出来。
他和秦康对话时,并无这玩意儿探出,显然许依依托的那人实力不如秦家。
“来东都了,怎么不来看我?”
晏紫嫣然浅笑,“我托人问过了,你的事儿说大不大,不至于坐监。
你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我就不宽慰你了,做了几个小菜,你尝尝……”
中年帅哥才现身,许舒脸色就冷了下来。
他盯着晏紫道,“你仇家到底是谁?给个名姓,我替你宰了便是。省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