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竟是告诉他,那叫小蛮的小子已经和他爹一起搬离了印月坊,究竟去了何处,问了好些人都说不知道。
肖尧略一思索,抬腿朝小厮踢了一脚,口中骂道:
“你他娘的蠢啊,你那天在那茶馆露了脸,那边不少人都认识你,你去打听谁跟你说实话?”
小厮抱着腿委屈道:“小的还没那么笨,今天特意叫了小的姨母家的表弟一起去的印月坊,都是我那表弟出头问的话。
“问了三个人,还有个七八岁的孩子,都说那小子和他爹第二天就搬走了。”
肖尧这才消了气,沉思道:“那小子的爹不是关在大牢里吗?那么快就放出去了?
“好个周昌,这般徇私,这不摆明着和我作对吗?我偏不如你们的意。
“悄悄派几个人去找,那小子伤重,走不了太远,一定还在城内。
“尤其是南城一带,盯紧了,我看他们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小厮这下真要哭了,偌大个洛阳城,即便南城也有几十万人口。
就他们几个人,这要如何找出那对父子来?
况且主子还要求不得声张,要悄咪咪地寻人,恐怕跑断腿都难找见。
肖尧气的又想踹人,只是刚踹那小厮一脚牵动伤口,疼的直冒冷汗。
此时生生忍住了,骂那小厮:“说你蠢你还真蠢,不知道动动脑子,那小子天天要喝药,肯定会去抓药。
“我记得上次他们一起的小孩里面有个家里开药铺的,那小子要抓药定是去熟人药铺里。
“你叫人盯紧了那家药铺,还有上次那个老大夫,看看是附近哪家医馆的,都盯住了。
“发现那小子的踪迹,不要声张,我要亲自过去泡制一番,看看他们花着我的银子过得有多滋润?”
说完脸上现出狰狞之色,小厮见了浑身直冒寒气,暗道那叫小蛮的小子当真倒霉。
于是,阿程很快发现街角有几个带着毡帽、穿着破旧棉袍的陌生闲汉远远盯着药铺。
但凡有人从药铺里抓了药,那些闲汉便会派人跟过去。
阿程立时明白这怕是宁安伯府的人,打听不到小蛮家住哪里,盯上了来抓药的人想要顺藤摸瓜。
阿程不动声色地从后门出去,找到流流,让他去小蛮家一趟,告诉老蛮近期千万不要出门。
小蛮的药阿程会在药铺煎好,让几个孩子悄悄送过去。
流流听完立即跑去小蛮家报信去了。
阿程回到药铺,在里屋与师父细细商议了一番。
最后阿程问师父:“那肖尧若是出事了,肖家事后肯定知道他在暗中找小蛮,恐怕还是会迁怒到小蛮一家,这如何是好?”
燕回道:“原本想着他起码要等着风头过去,养好了伤再来找小蛮的麻烦,我们设法先摸清他的动向再伺机下手。
“没想到他这么耐不住,如此迫不及待地要置小蛮于死地。眼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能提前动手。
“你明日出门时,一定要避开坊里的熟人,不能让人发现有人跟着你过去,更不能让人知道,你已经发现了有人盯着我们店铺。”
阿程点点头,心道要避开大人好办,要避开他那些处于亢奋中的玩伴们还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