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风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与考试无关的思绪都抛之脑后。尽管林森说他如今已经能考进前三了,但是郭风还是不敢大意。
走进考场,每个座位都是隔出来的小单间,每两排之间都有足够宽的距离,防止有人抄袭。这样的考场就是考秀才时的标准考场,而这样的考试一般都持续一天左右的时间,午饭什么的都是提前准备好,然后和毛笔、砚台一起带入考场。
考房坐北朝南,屋高不足一丈,郭风如果在里面平伸双臂,便能碰到东西的木板墙,非常狭窄。里面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马桶,桌子上有一个盛着清水的笔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郭风找到自己的考房,站在门口看了看,从坐下开始,无论发生什么事,一旦离开考房就会被视作弃考,不得重新进入考房。
郭风不由地握紧双拳,慢慢走进考房。“我一定可以的!”郭风在心中坚定地说。
远传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两个中年男子出现在考房前,看到郭风,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很快有反映了过来,其中一个从另个人手上分出一叠微黄的纸递了过来。
郭风站起来,双手接过试卷,“谢谢!”
分卷的人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郭风,便继续给下一个考生发卷去了。
郭风没有立即动笔,而是先翻看了一下试卷。这是林森告诉他的,在考试前仔细检查一下试卷,看有没有破损错漏。
试卷有点大,而且一共有五十页,其中三十页上印着考题,另外二十张则是空白的,一来若前面的考题试卷出现问题,考生可手动重抄整张试卷,二来则是让考生打草稿用的。
郭风粗粗看完,有了一个大概,和林森告诉他的一样。
试卷第一部分考的是先贤的生平事迹,看似简单,但是却必须用先贤经典中的文字回答,不能用自己的话。
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则比较容易,第二部分考的是前人的诗词歌赋,第三部分则是一些著作中的原话,根据所给的句子,写出前面或者后面的原文。
看向第一部分,就一题,考的是孔公的生平,“昭公二十七年,孔公于何处?”
郭风一边研墨,一边在脑海里回忆与昭公二十七年同年的,关于孔公的事迹。等墨研好了,郭风选了一只小楷兔毫笔,沾了浓墨,又把笔放了回去,把一张羊毛毡子垫在试卷下,有了羊毛毡子吸收墨汁,墨汁就不会下渗影响卷面。
郭风拿起笔,看了一眼第一题,很不甘心。但是,郭风的确还没想到相关的句子,也就只好先暂时放弃了这一题,仔细看向第二部分的试题。
第二部分,对于记忆超群的郭风来说,不难。虽然有些诗篇有些生僻,但是郭风还是轻而易举地就写了出来。第三部分虽然也考验记忆力,但是题目太多了,而且涉及的书籍太多了,对于郭风来说,不是他不记得,而是他看的书还是他少了。花了许多时间,郭风才将第三部分能做的都完成了,剩下的一小部分实在是做不出来了。
无奈之下,郭风看了看第一题,还是没什么思绪,只好检查了一下做好的题目,看看有没有什么失误。想到打赌的事,郭风心里一阵烦躁,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有点托大了。很快,检查到了第三部分,突然出现一题让郭风眼前一亮,很快从脑海里找到了相关的书籍,随着思路,顺藤摸瓜......
写完了最后一个想起来的题目,郭风再次检查了一下试卷,确定所有能做的都完成,才心满意足,因为他发现那一题真的太隐晦了,他觉得其他考生也不一定有几个人能答全。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两个时辰,但是郭风发现真的已经没什么可以做的了,在卷首写下名字,便离开了考场。
郭风路过其他考房的时候,许多考生都忍不住低声嘀咕。
“狂生!”
但是还是有些人知道郭风与孙浩的赌约,他们都为郭风惋惜的,“这就弃考了,看来这次的赌约没悬念了。按孙浩的性子,这次就算院士照着他,但是赌约却是他自己下的。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唉~自作孽,不可活呀!”
郭风走出文考院的时候,还没有其他童生出来,相士院显得很冷清。郭风也不多想,径直走回了文曲苑。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所有的考生都结束了考试,孙浩还稍微提前了一会交卷,就是为了出来堵郭风,但是郭风整个考场的人都陆续出来了,他却没看到郭风。这时,他的一个依附者走上前来,他与郭风同考场,对郭风弃考的事自然知道,“公子,不用找了。可能知道你会堵他,两个时辰前他就弃考离开了。”
“跑了?”孙浩冷哼了一声,“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走,我们去文曲苑。”孙浩领着二十多个人向文曲苑走去。
而一些不知情的考生也很好奇,孙浩带这么多人是要干嘛去。很快,郭风弃考的事就传开了,一群人跟在孙浩身后,准备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