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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2 / 2)

阿葛洛族的人更不必说,他们亲眼见证一场神迹,早已跪在地上虔诚地感谢天狼神护佑。

颂罕安慰了女儿后,大着嗓门对阿赤那德说:

“楼世子已经告诉了我,原来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骨突王您的仁德!是您大度地用澹州城换取一颗神丹,只为将我从死神手里拉回来!骨突王大恩大德,我颂罕无以为报!我颂罕发誓,从今以后,定不负救命之恩!”

在他带领下,阿葛洛族族人皆行礼高呼:“愿为骨突王效劳!”

阿赤那德:“……”

虽然确实得到了阿葛洛族的忠诚,可他失去了一座可以换取无数钱粮的澹州城啊!

胸腔处气血不断翻涌,阿赤那德眼眶通红,死死捏着拳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颂罕到底是怎么活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觉得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楼喻适时走出毡房,面色憔悴道:“骨突王,这三日多亏八十一人虔诚诵经,楼某虽也耗尽心力,但终是不负众望,救活了颂罕族长!”

古伊丽泪眼朦胧:“多谢你。”

严辉显然比其他人更加震惊百倍!

他是知道所谓的“神丹”其实就是面粉搓成的!

所以,真的是这些仪式感动上天,让神仙救活了颂罕吗?

他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个荒谬的论断!

直到楼喻出声,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激动大喊:“骨突王,颂罕族长已经用神丹救活!您是否也应该兑现承诺,无条件归还澹州城!”

阿赤那德正要开口,楼喻就打断他:“或许正是骨突王对颂罕族长的深情厚谊感动了天狼神,天狼神才愿意给颂罕族长一次重生的机会!若是让天狼神得知其中有假,必定会降下雷霆之怒!”

言外之意,你骨突王要是敢反悔,就不怕天狼神降下惩罚吗?

就算你骨突王不信鬼神,可阿骨突部和阿葛洛族的百姓不会不信啊!

任何有可能招惹天狼神发怒的人或事,都会成为他们讨伐的对象!

你骨突王有这个胆量与所有人为敌吗?!

阿赤那德身体轻微晃了晃。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

有协议在,有对天狼神的誓言在,有天狼神降下惩罚的威胁在,阿赤那德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强行压住暴怒,几乎咬掉自己的舌头,艰涩开口道:“本王自然说话算话,颂罕已被神丹救活,澹州城将无条件归还盛国!”

阿骨突部人垂头丧气却又无话可说。

大盛使团瞬间爆发欢呼声。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感谢天神!感谢天神!”

“严大人,咱们可以回去交差了!”

无条件收回澹州城,这是多么大的功劳啊!

所有人捬操踊跃,欣喜若狂。

他们已经顾不得阿骨突部人难看的脸色了!

憋屈了这么多天,他们终于翻身一回啦!

严辉身在欢呼的海洋中,抬首看向楼喻。

世子殿下面如冠玉,沈腰潘鬓,他只是立于毡房外,仿佛一个局外人,冷静理智地掌控着所有人的悲欢喜乐。

遗世而独立。

严辉眼眶微热,心潮刹那澎湃,忍不住高呼一句:“世子殿下辛苦了!”

场面顿了顿,几息后,骤然爆发出更加汹涌的狂浪。

“世子殿下辛苦了!”

“世子殿下辛苦了!”

“世子殿下辛苦了!”

几乎所有的使团成员,以及阿葛洛族人在内,都在向楼喻表达他们由衷的感激与敬服。

楼喻不禁露出一丝笑意,金色阳光下,愈显丰神俊朗,谪仙风流。

他笑着道:“骨突王,盛国有句话,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虽然草原的风光很美,草原的人们很热情,但毕竟盛国才是楼某故土。背井离乡这么久,我想家了。希望骨突王能够体谅我思乡心切,今日便签订国书吧!”

这种情景下,骨突王若是不答应就很难下得来台。

他凝视着楼喻,高声道:“就依楼世子所言!不过,楼世子救了颂罕的性命,本王还想烹羊宰牛,明日为盛国使团饯行以表谢意!希望楼世子和诸位使节能够赏光!”

楼喻笑着颔首:“骨突王盛情相邀,楼喻却之不恭。”

很明显,阿赤那德想要拖一天时间。

恐怕不仅仅是阿赤那德,阿巴鲁应该也想要拖住使团。

不过,颂罕活过来出乎他们意料,他们现在又只能拖延一天时间。

用一天工夫去布局,又怎能做到真正完美呢?

楼喻拭目以待。

一行人依照约定返回王庭。

王帐内,在一方欢喜一方憋屈的情况下,无条件归还澹州城的国书上终于盖上两方印玺!

严辉等人捧着国书喜极而泣。

他们簇拥着楼喻回到毡房。

“殿下,您手上真有神丹?”

“殿下,您是怎么救活颂罕的?”

“殿下,真的是神明显灵了吗?”

“……”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求知若渴。

楼喻只淡淡道:“一切都是天意。老天爷助咱们无条件收复澹州城,诸位放在心里感激就行了,千万不要惊扰上天。”

“殿下教训的是!”严辉率先反应过来,吩咐众人,“都收敛点!”

其实他心里也像猫抓似的,好奇得不得了。

楼喻打发其余人,独独留下严辉。

“明日饯行宴,你认为骨突王会是善心吗?”

严辉喜意顿收,压低声音:“殿下的意思是,骨突王会出尔反尔?”

“难道就没有比‘出尔反尔’更能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吗?”楼喻反问。

严辉悚然一惊,瞪大眼睛道:“殿下是说,骨突王会痛下杀手?他就不怕挑起两国纷争?”

“借刀杀人,不是不可。”

“不管是借谁的刀,都是阿骨突部和我大盛之间的冲突啊。”

楼喻郑重吩咐:“不论如何,明日你必须紧跟着我,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保持沉默,听明白了吗?”

严辉心惊肉跳:“谨遵殿下令!”

此时,右贤王帐中,阿巴鲁细细擦拭着宝刀。

“明日使团就要返回盛国,咱们必须要在他们离开前成事!”

“是!”

“这段时间,派去跟杜芝接触的人有没有把握?”

“二王子放心,杜芝那人看着聪明相,其实满肚子草包,而且他还挺仇视楼世子,两人肯定有私怨。”

阿巴鲁嗤笑一声:“楼喻那样的人,谁能跟他没有私怨?”

这就是赤裸裸的酸话了。

侍从谄媚道:“二王子说的是,楼世子哪比得上您英雄盖世?”

“哼,等到了明天,老子必定让他好看!”

离开前一夜,王庭无事发生。

有霍延守着,楼喻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

他交待冯二笔和宋砚:“今天都放机灵点,知道吗?”

二人点点头:“知道!”

饯行宴设在巳时初。

巳时前,有侍从来请楼喻和严辉两人。

严辉牢记楼喻昨日的嘱咐,格外沉默。

楼喻故意问:“今日是给使团饯行,骨突王怎么只邀请我和严侍郎?”

侍从道:“大王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使团商量,您是正使,严侍郎是副使,请您二位过去只是为了避免人多嘈杂。”

楼喻又问:“可这条路似乎不是通往王帐的路啊。”

“王帐内外正准备宴席,人多嘴杂,大王特地选了一僻静处商议要事,还请楼世子和严侍郎见谅。”

楼喻便不再问。

眼见走的路越来越偏,严辉心中发寒,额鬓生汗。

不过见楼喻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便渐渐放下了心。

经过这么多天,他对庆王世子的能耐已经不再怀疑。

毕竟,救活颂罕的神迹,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走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一座偏僻的毡房前。

楼喻尚未开口,那侍从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就要伸向楼喻脖颈。

就在严辉惊恐失声时,一支箭咻然射穿侍从脖颈,侍从连声痛呼都没来得及叫出,便软倒在地。

一人掀帘而出,行至楼喻面前。

“殿下受惊了。”

楼喻直白道:“有你在,没受惊。”

霍延俊目含笑,“毡房内的人已经处理了。”

“好。”

严辉还没从反转中醒过神来,又被霍延的出现给弄昏了头。

他正要开口,楼喻便淡淡瞥了他一眼。

严辉记起昨天的嘱咐,又闭上了嘴。

反正不管怎么说,跟着世子殿下走准没错!

要不是霍二郎及时出现,他和世子殿下恐怕已经被那侍从杀了!

“严侍郎不必担心,那侍从不是要杀我。”楼喻好心给他解释。

他救了颂罕是事实。

不论骨突王等人信不信神丹的存在,他们也都会怀疑自己或许真的拥有某种起死回生的神药。

是人都怕死。

如果幽禁他就能得到保命的神药,何乐而不为呢?

侍从方才用匕首,不过是看出他的迟疑,试图威胁他进入毡房罢了。

毡房内已经死去的人,原本都是用来看管楼喻的。

严辉不是蠢人,稍稍一想便想明白了。

世子殿下怀璧其罪啊。

楼喻忽问:“严侍郎可会骑马?”

“下官会的。”

楼喻信步往前:“那就跟我来。”

此时,使团所住毡房区,又有阿骨突部侍从来请杜芝。

杜芝正在毡房内兀自苦闷。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楼喻能救活颂罕!

难道皇室真的有所谓的神丹?

可他从来只听说紫云观观主道法高深,没听说他能炼制出包治百病的神丹啊!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本来还以为楼喻偷鸡不成蚀把米,结果他竟救了颂罕,摇身一变,成了朝廷的大功臣!

让楼喻这般荣耀加身地回到京城,他是万万不愿看到的!

杜芝眼中闪过一丝凶戾。

三郎的仇,他还没有报呢。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侍从的声音:“杜副统领,大王有请。”

杜芝一愣,随后起身出帐,“骨突王要见我?”

“楼世子和严侍郎皆已前往王帐,大王特意让奴来邀请杜大人参加饯行宴。”

杜芝有些惊讶,他本来还以为骨突王只会邀请楼喻和礼部官员呢。

“行,我这就去。”

他随侍从前往王帐。

一路上,他总感觉今日王庭的氛围隐约有些不同以往。

杜芝没有多想,行至王帐前。

未料在门口遇上了二王子阿巴鲁。

阿巴鲁一改往日张扬,竟笑面温和道:“杜副统领,父王已经在帐中摆好了宴席,咱俩一起进去吧。”

杜芝有些莫名其妙,他向来不喜欢嚣张的阿巴鲁,但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失了礼数。

遂拱手客气应了。

王帐比寻常的毡房都大,里外设有数层。

杜芝刚踏进倒数第二层。

里帐内忽然传出一声愤怒大喝,随之而来的就是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他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狠狠推到里帐内,正好摔在一滩血泊前!

身后猛地传来一声惊恐高呼:

“来人啊!盛国使团刺杀父王——”

声音戛然而止。

一切都陷入可怕的沉寂中。

杜芝缓缓抬起头。

应该“被刺杀”的骨突王,正手持长刀,刀刃架在阿巴鲁脖颈上。

阿赤那德冷冷道:“我已杀了叛徒,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杜芝再次看向地上的尸体。

是那个一直跟在阿赤那德身边的侍从。

所以,他是被卷入到王庭纷争里了吗?

想到阿巴鲁刚进来时喊的那一句,杜芝浑身冰凉。

阿巴鲁企图弑父夺权,却想嫁祸给他!

阿巴鲁的计划一旦成功,不仅使团,恐怕大盛边关也将遭遇不测!

而现在阿巴鲁的计划被阿赤那德识破了。

那么,阿赤那德会杀了阿巴鲁吗?

如果他杀了阿巴鲁,他是不是也会将杀害阿骨突部二王子的罪名强加在自己身上?!

一旦他背负这个罪名,阿赤那德一定会趁势向使团施压,再向大盛索要高额赔偿!

这父子二人何其歹毒!

杜芝奋力爬起,转身就往王帐外头跑!

却在出帐前,被阿赤那德的亲兵挡了回来。

阿赤那德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待价而沽的羔羊。

那是一种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轻慢。

杜芝心寒体凉,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父王!您这是什么意思?”阿巴鲁故作震惊,试图掩盖他此前的意图。

阿赤那德眯起眼,语重心长道:“阿巴鲁,你是我教养长大的孩子,你在想什么,我一直都清楚。”

“父王!您误会我了!”阿巴鲁急切地想要为自己辩驳。

“阿巴鲁,”阿赤那德压了压刀刃,眼底透着森寒,“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坐上这个位子的吗?”

阿巴鲁当然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会对弑父上位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阿赤那德能杀了前任骨突王上位,他便也能杀了现任骨突王上位。

狼教出来的孩子还是狼。

有阿赤那德这个“榜样”在,阿巴鲁自然有样学样。

只可惜,姜还是老的辣。

他的一切举动都在阿赤那德的掌控中。

“阿巴鲁,你养了那么多头狼,如果有一个反咬你一口,你会放过它吗?”

阿巴鲁已知阿赤那德不会放过他,便决定殊死一搏。

“父王,您就算杀了我,您也逃不出这王庭!”

阿赤那德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自以为是的失败品。

“你是不是想说,如果你入帐三十息还没有顺利出帐,就会有亲信逃出王庭号令早已集结埋伏的兵马?”

阿巴鲁:“……”

“阿巴鲁,你还太年轻了。”

阿赤那德遗憾地感慨一句,随后作势要割断阿巴鲁脖子!

“大王!”帐外突然传来禀报声,“粮仓附近着火了!”

“大王!有一伙兵马冲进来了!”

“大王……”

一道又一道急报将阿赤那德震在原地。

阿巴鲁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瞅准机会击掉阿赤那德的长刀,抽出腰间佩刀,直接冲向阿赤那德!

帐内都是阿赤那德的人,阿赤那德本身勇武,虽不及阿巴鲁年轻力壮,但有亲卫协助,还是在阿巴鲁身上留下了一些伤痕。

阿巴鲁再次被划伤,不由冲着发呆的杜芝大喊:“不想死就赶紧冲啊!”

杜芝回过神,拔剑出鞘,攻向挡着自己的武士。

可他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敌得过草原上的武士?

身上很快就挂了彩。

难道他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忽然王帐外传来奔腾的马蹄声和阵阵喊杀声。

阿布鲁一喜,是他的部下来救他了!

阿赤那德不由皱眉,他明明已经截断阿巴鲁向外传递消息的途径,为什么还会有人来?!

他加快了攻势,长刀泛着血光,直直砍向阿巴鲁头颅!

阿巴鲁情急之下,随手抓了一人挡在跟前。

“噗呲——”

刀刃划过杜芝的脖子,猩红的血喷了阿巴鲁一脸,是温热的,带着些铁锈的味道。

阿巴鲁来不及想太多,将杜芝尸体砸向阿赤那德,趁机拼杀出王帐。

王帐外,阿巴鲁和阿赤那德双方兵马厮杀惨烈。

阿巴鲁虽有心继续作战,但刚才被阿赤那德伤了好几处,根本难以为继。

王庭兵荒马乱,已然成为一场炼狱。

阿巴鲁不甘心,眼看到手的王位飞了。

可现状由不得他继续下去。

他寻了一匹落单的马,快速翻上去,吼叫着道:“撤!快撤!”

部下听他号令,只好掉转马头冲出王庭。

阿赤那德怎么可能放虎归山?

他亲自骑马率部追出来。

只可惜刚追出王庭,又一股兵马突然从不远处冲出来,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气势汹汹,喊杀震天。

一支锋锐的箭,携草原凛冽寒风,刹那间逼向阿赤那德!

阿赤那德敏捷避开,鹰眸对上来人,瞳孔骤缩。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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