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兮璐二人在谈论的余大公子,余怀慕。
他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调整好呼吸后,对兮璐说道:“韩大夫,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追来了?正好,她正担心这余公子会把她的方子扔了呢,闻言便点了点头,随意指了近处的一个茶馆,说道:“我们去那边谈罢。”
几人进了茶馆坐下,余怀慕这才开口说道:“韩大夫,刚刚是在下失礼了,请您体谅我救妹心切,莫要跟我计较罢。”
兮璐点点头道:“在下可以理解。不知余公子追过来,所为何事?”该不会只就为了道个歉吧。
余怀慕眼神微闪,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他自然不只是来道歉的,就在刚才,他安插在余夫人身边的眼线,将刘大夫的那一番话全部转告了他。
这回他倒是没有冲动,直接就认定兮璐是庸医。可到底要相信哪一位呢?他内心实在纠结不已。一方面,这位韩大夫的确太过年轻,实在无法叫人信服。但那刘大夫虽说经验丰富,可小妹已经喝了三****开的药了,都不见任何好转...
在府中苦恼了好一会儿,他决定,还是来找这位韩大夫问个清楚。毕竟于他而言,依靠一个陌生人都比依靠后母所信任的刘大夫要实际。
好好整理了一下语言,余怀慕才开口说道:“不瞒您说,您给舍妹所开的药方,刚才也给之前那位刘大夫看过了,可是...他却说...您这药方并不对症。”
吞吞吐吐的说完这些,他忐忑地看了看对面的兮璐,见其似乎并未发怒,微微放心了一些,继续说道:“在下刚才见您一针下去,舍妹便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便料想,您必然是有真本事的人。所以,我来是想跟您仔细了解一下舍妹的病症,还有您的这个方子。”
原来是问这个啊。刚才听了程伯的话,兮璐还真担心她的方子被弃之不用,此时能有机会跟余怀慕好好说道说道,她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所以啊,余大公子担心兮璐会发怒一事,还真是多虑了。
兮璐就趁着这个机会,将余小姐的病因、病症给余怀慕仔细解释了一遍,末了说道:“这药方的作用,的确像那位刘大夫所说的,有补气还阳之效。但正因为如此,才恰巧对了余小姐的病症,这便是甘温除热之法。”
余怀慕听罢,这才恍然大悟。
他既是个才子,自然很容易就理解了兮璐所讲的这些医理,又同妹妹这两日治疗后的表现相印证,马上就分辨出兮璐的判断才是正确的。
但他却仍有一事不明,便问道:“韩大夫,正如您所说,现在正值夏季,舍妹也并未招风受寒,那她这体内大寒是如何来的呢?”
兮璐低头嘲讽地一笑,又抬头看着余怀慕道:“原因我已经告诉了令妹,余公子若是想知道,就去问她吧。记得帮我转告她一声,我这大夫只能治标不治本,让她以后务必多加注意。”
余怀慕听得一头雾水,但也明白这位韩大夫已不愿多说,便识趣地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表示定会将兮璐的话转达给妹妹后,便起身告辞了。
“哼,还算这小子有眼光。”程伯看着余怀慕离去的背影,轻哼了一声。
对于程伯这偶尔的小孩子脾气,兮璐也有些哭笑不得,便开口说起了别的事。
“今日花果客栈新招的人,应该都能到齐了吧,小悦怎么一大早又去了?”兮璐问道。
“这丫头,说是怕新来的人手脚笨,不熟悉客栈的工作,非要再去盯两天。客栈那小子也不知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见天儿的不着家。”程伯语气中带着些埋怨,也不知是对程悦还是对齐果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