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没有了睡意,她穿起鞋,下了楼,走向了对面那套公寓,又一次敲响了那扇门。
她一直摁门铃一直摁,摁不动,她便干脆用手砸:“开门,给我开门。”
即便开门的人当她是个疯子,她也要砸。
只要见一见那张和厉风一模一样的脸,她都可以认为厉风还活着,他活着回来了。
可始终那扇门没有开启。
旁边的邻居被吵醒了,叫来了物业把保安一起带了过来,将半夜发疯的温寻轰出了这栋公寓楼。
穿着睡裙坐在小区内长椅上的温寻攥着手里那颗糖。
她剥开了那颗糖纸,将糖吃进了嘴里。
她从不吃糖。
生活的苦从来不需要这短暂的糖来调和。
可是当糖果入嘴时,她竟不经意的笑了起来。
花圃后面躲着的厉风看着她吃着糖笑了,他也从兜里掏出一颗一样口味的糖剥开糖纸放进了嘴里。
飞往北连国的飞机是早上的。
是傅家派遣的专机,直接接厉风去往北连国。
厉风登上飞机前,傅寒年和顾易柠一同来送她。
厉风倒是很洒脱,摆了摆手:“你们都回去吧,我命大呢,也许半年之后我就活蹦乱跳回来了。”
“当然,我要是没有活蹦乱跳回来,也一定会让人捧着我的骨灰回来的,你们还是能见到我的人或是我的骨灰的。”
“最好是回来的人,回来的要是骨灰,陵城的墓地我也不给你留,扬在海里算了。”傅寒年撂下狠话。
言外之意自然是希望他积极配合那边的治疗,早日平安无恙的回来。
“少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必对我这么狠呢?”